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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二爺,你得尊重科學,實話實說,別誇大其詞,八什麼陰這東西靠譜嗎?”我說。
“話也不能這麼說。”劉胖握著方向盤時不時回回頭髮表自己的見解,“科學解釋不了的問題有很多,陳老弟,現在給你一幫建築工人,你能帶著他們把金字塔蓋起來?我看,不但要尊重科學,還要尊重事實。”
“信則有,不信則無。”龐老二一直都是這麼個淡然的態度,榮辱不驚,乍一看上去頗有點得道高人的味道,“槐木性陰,壓魂鎖魄,用槐木棺材裝殮死人,絕難超生,永脫六道輪迴。”
“你看你看,說著就不沾邊了吧,龐二爺,照你所說,這世上連殭屍都不存在,還會有什麼超生啊,六道輪迴這一說?”我不屑的說。
龐老二也不理會我的質問,當下不再言語,閉目養神。劉胖說:“哎呀陳老弟我看你記性差這個毛病是改不掉的了,不是剛說過要尊重事實嗎?要相信這個世界有很多很多超自然現象,還有很多很多你我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不說別的,就爬子這一行裡的不少規矩連我這一把年紀了都沒揣摩透,最基礎的,打盜洞,你知道吧,手藝精熟的從外打到內,一點土都不見,你能解釋清楚?解釋不清楚但不代表它就是胡編亂造的。”
關於爬子打盜洞不見土的秘技我是有所耳聞的,反正這種技術活該由龐老二操作,明天我就能見識到,倒是這個八槐鎖陰撩動的我心中麻癢,急欲知道其中詳情,過了一會,厚著臉皮忍不住問道:“剛才那墳裡埋的八根槐木樁子有什麼用?龐二爺,奇聞異事我相信絕對會有,不過你得說的有根有據,不能信口胡謅。”
“旁門異術裡頭,八槐鎖陰也算不上什麼,這個兇局最大用處就是破風水,原本風水中上的一塊靈地,只要被施了八槐鎖陰,定會殃及墓主後人,不出三代就有絕門滅戶之禍。明代肖存所寫《牧水雜記》裡記有一條故事,青溪人彭子房的父親得罪當地惡霸,全家都被迫害致死,只有他一人僥倖逃脫,彭子房揹負血海深仇流落他鄉,很可能經高人指點,幾年以後潛回青溪,在那惡霸祖墳裡施了八槐鎖陰,不到十年,惡霸家業敗盡,人丁凋零。”
“你的意思是看誰不順眼,弄幾根木樁子埋他家祖墳裡就能把他治了?”
“八個方位絲毫不能有錯,設局的時間方法也有講究,這條邪術確實陰毒,到現在已經失傳了,估計連知道它名稱的人都寥寥無幾。要不是這八根槐木聚的煞氣衝出地表,我也很難單憑肉眼就看出究竟。”
我原以為挖墳刨墓就是個力氣活,只要身子壯就能在這行混口飯吃,沒想到裡頭的道道還挺多。其實我不是不信龐老二說的話,只是不想服軟,掙個面子而已,劉胖說:“好了吧,既聽了故事也長了知識,真要學起來,二爺肚子裡的能耐和見識十年八年也掏不完,好在二位年輕,時間有的是,以後多多討教也就是了。打起精神,就要到地方了。”
這時候我們的位置大概是在陽川望兒山山腳下,地勢還算平坦,不過小溝小坎特別多,汽車不好行駛,劉胖把車停在一片樹蔭底下,往西一指,說看見了嗎,墓就在那邊。我和松爺順著劉胖所指方向看去,一大片高低起伏的荒地,雜草叢生。松爺手持工兵鍬在前面剷草開路,我們三人在後步步緊跟,走出去大概三、四百米,龐老二說:“到了,就在這兒。”我和松爺得知滿是土貨的唐墓近在眼前,心情激盪,恨不得現在就挖個大洞鑽進去把裡面土貨拿個痛快。
劉胖點根菸夾在手指中間優雅抽了一口,說道:“看吧,陳老弟,巴巴跑這麼遠來,你可真能想辦法折騰人。”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我順手拔拔礙事的雜草,前後左右兜了個圈子,連我自己都知道,帶我和松爺來看也是白看,虧得劉胖好耐性,換我遇上我這樣的麻煩人,早就一巴掌兜頭抽過去了。
“這裡確是做活兒的好地方啊。”劉胖說,“周近沒什麼人煙,又偏僻,如果不是有人惡意墊磚,絕對安全。陳老弟,看夠了嗎?看夠了咱們打道回府,明天就得幹正事了,哥哥我備桌酒,先預祝各位馬到成功。”
龐老二自有做活兒時的一套行頭,劉胖也不會叫我跟松爺穿著大褲衩子忙活,給我們一人買回一套黑秋衣秋褲,其餘各色零碎工具也都由劉胖一手置辦。要是我跟松爺做這勾當,扛把鐵鍬鎬頭就敢上路,沒想到劉胖雜七雜八弄了兩大包東西回來,還說時間緊,置辦倉促,買回來的東西不知道合用不合用。龐老二掂起一把三片鏟葉的旋風鏟比劃比劃,覺得還算就手。
劉胖雖是個生意人,官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