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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客氣。”溫岑寧頗為不好意思的笑道,他瞧了眼範七,便退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紫衣女子
“你出去吧,我和鍾姑娘有些話要聊聊。”範七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清明瞭許多。
溫岑寧愣了愣,連忙點頭。將房門關上,溫岑寧想了想,便坐在了門外的石階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天空中的彎月,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問吧,想問什麼你就問吧。”範七散漫的撐著手臂,目光中透著一股倦態。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媚香?當初你與我見面的時候為何我沒有發覺?”鍾琉璃直接切入了主題。
範七“呵呵”笑了兩聲,將手邊的酒杯突然推翻,裡面的酒水頓時撒的滿桌都是,屋裡面的酒香將那股黴味驅散了一些。
範七怔怔的看著鍾琉璃,冷笑一聲。
燭火微光,恍惚間,他好像終於記起了一些東西,一些他拼命想要遺忘的東西。
“你能聽我講個故事嗎?”少年的嗓發出了乾澀的聲音,言語中帶著一抹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沉重。
鍾琉璃心下一緊,知道他這是要和盤托出了,“你。”
“此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若不是遇見了林輕茵那女人,興許我一輩也不會再記起來。”範七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卻是頹然的直直倒在了一旁的椅上。
他也不打算費力氣站起來了,趴在那椅上,他笑了一聲,多年塵封的往事在他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慢慢拼湊出了它本來的面貌。
五年前,江湖上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顏樓,覆滅了。
但無論江湖中如何的烽煙四起,流言亂竄,血流如河。這些對於為了每天能活下來就已經需要拼盡全力的範七來,太遠了,那些事情於他而言,就像是書人口中才會出現的世界。
而他的世界,簡單道只有兩件事,餓肚和不餓肚。
才到五月,天氣已經熱的厲害。
路邊方才長出一寸高的夏草,還沒來記得發出蔭碧的綠意,就被一陣馬蹄踐踏個乾淨。路上不起眼的石縫間,正蓬勃的開著淡紫色的花,稀稀疏疏的鋪滿了整條官道。
日暮夕陽斜,映著漸漸西墜的殘陽,遲歸的鳥兒劃過澄淨的天空,豐茂的羽翅略過樹梢,最後在一顆松樹上落了腳。
範七揉著已經餓了一天的肚,看著那樹上的鳥兒不斷嚥著口水,如果他有武功該多好,那他就能將那鳥給打下來烤了吃了。
那滋味一定很好,他嚥了咽口水,暗暗想著。
“駕——”
揚塵浮起,一隊的人馬飛快的從範七面前賓士而過,隱約聽見那些人議論道,“她受了傷,絕對跑不遠,快追。”
飛濺起的土屑灰塵直接灌入了範七的嘴巴里。
範七立刻開始吐口水,“呸呸呸”,正打算隨口來句髒話以表達自己的憤怒時,那隊人馬又突然折了回來。
一群人長得凶神惡煞,個個帶著兵器,坐在高大的馬頭上,居高臨下的睨著範七。
“喂,乞丐我問你,可看到一個紫衣女了?”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端著架,輕蔑的瞧著範七。
範七雖然是個乞丐,但是他也是個有脾氣的乞丐,所以他僅僅只是貪婪的瞅著那一匹匹肥的出油的大馬嚥了咽口水,便將腦袋轉了過去,繼續享受著他獨有的“飢餓”大餐。
“喂,我問你話呢!”男人不滿地喊道,眉眼中有了絲戾氣。
範七就是脾氣倔的,吃軟不吃硬,眯著眼,繼續裝作沒聽見。
“媽的,老問你話呢!”被一個乞丐三番兩次的無視,男人怒不可遏。
“啪!”
“啊——”範七捂著胳膊痛的跳了起來,由於沒站穩,又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而他坐下的那地方,正好有一堆馬糞。
看到範七如此狼狽的模樣,馬上的幾個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看,他嚇得坐到馬糞上去了。”
“咦臭死了臭死了。”旁邊的的幾個人作勢揮舞著手,一副極為厭惡嫌棄的模樣。
範七氣的都快要炸了,他低著頭,眼中一片恨意,胳膊上被鞭打的火辣辣的淌著血,屁股下更是坐了一團讓人噁心的牛糞。
該死的,他要殺了這群人。範七緊緊握著手掌,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雜種,還敢跟老裝蒜,要是你再不,信不信老打死你?”馬上的男繼續道,他揮舞著手中的馬鞭,作勢要再給範七來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