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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秋月突然冒出來,便已極是蹊蹺,怎地又冒出來個她的母親?
我便問道:“這秋月當年是因何到丞相府做婢女的,家中都有何人?”
尹平果然已經查過了,他道:“小奴也是查過後方知,這秋月當年乃是無父無母的孤女,被她叔父賣入許都的丞相府中為婢,她叔父賣了她後舉家搬遷,如今早已下落不明。”
看來,這秋月之事是越發古怪了。雖然她已被個突然死而復生的“母親”領走,但我總覺得說不定哪一天,她又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可眼下,除了叮囑尹平多加留意外,亦是再無法可想。
尹平剛走,衛恆便回來了。
他剛進來時還笑容滿面,待掃見食案上分毫未動的膳食,臉色立刻滿是擔憂之色。
“怎的不肯用膳,可是昨夜累到了?”
一提到昨夜我便心中有氣,別過身子不想理他。
他繞到我身前,伸指勾住我耳旁的一縷烏髮,讚道:“夫人把頭髮這樣放下來,倒是好看!越發顯得飄逸出塵、秀麗無雙,讓人看上一眼,便再難移開目光。”
“我的阿洛真不愧是才女,不光精於詩書,便是於這婦容上,也能想出這般與眾不同、新奇好看的髮式!”
我橫了他一眼,輕輕將那兩縷長髮攏到腦後,“妾可不是鎮日無聊,才想這些新奇髮式來打發時間,實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你當我想這般與眾不同不成?”
他這才看見自己昨夜幹下的好事,自知理虧,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彎下身子,俯到我耳邊,輕搖著我的肩膀道:“都是為夫不好,昨夜太過孟浪,只顧著同夫人融為一體,一時忘了輕重,不知惜花憐玉。夫人可是又覺得腰痠,為夫來替你揉揉!”
我一把開啟他手,嗔道:“你且離我遠些!”
上一回,他也說要替我揉腰,結果揉著揉著,反倒讓我的腰又酸了一回。男人的話都是信不得的。
他笑得有些無奈,“夫人放心,為夫接下來幾天都不會碰你。”
見我不信,他便笑道:“接下來幾日,我要齋戒沐浴,如何還能再親近夫人?”
我先是一怔,隨即便歡喜道:“父王要立你為世子?”
衛恆點點頭,“今日早朝時,父王言天神託夢於他,決意立我為世子,以此為由大赦天下,也免了子文的牢獄之罪。詔命已下,過幾日便是大吉之日,待我齋戒沐浴後,便行冊立大典。”
“父王先前一直拖延著不肯,怎麼現下又這般急切?”
他目中的神色黯淡了些,“父王他……怕是支援不了幾日了,這才想儘快定下後繼之人,免得到時……”
五日後,我親眼看著衛恆再次成為齊王世子,被衛疇欽選為他的繼承人。
這一世衛恆當上世子,似乎比前世要早了幾個月,前世的時候,我記得他是在冬日被立為世子,而眼下則剛入秋。
我隱約記得前世衛恆被立為世子後,似乎並不是就此一路順遂,好像曾有個極大的變故,極是兇險。
可到底那變故是什麼,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只能一面叮囑衛恆高處不勝寒,當越發小心謹慎,一面祈禱今生既然他提前當了世子,或許前世的兇險便不會再發生了。
卻不想,衛恆剛被立為世子沒多久,便忽然被人參了一本,說他不光縱容手下之人欺壓良民,侵奪百姓八百多畝田產,還妄圖收買朝中大臣,將國庫公銀變為他世子府的私銀。
衛疇對此未在朝堂上說什麼,只是把衛恆叫去單獨問了幾句,隨後便下了一道詔命,說是打算既然天下已定,便當還於大雍舊都洛陽。不顧眾臣反對,命衛恆前往洛陽去修繕宮殿。
一時朝堂之上,人心浮動,不少人都覺得衛恆剛被立為世子,便又失了衛疇的歡心。
第93章 逼宮
衛疇那道詔令下的甚急,命衛恆即刻起身趕赴洛陽; 且不許帶家眷。
我想要親自送他到城外; 他卻不許,同我玩笑道:“我怕真到了那長亭外; 行道邊,夫人忍不住落下幾滴離人淚來,那為夫便是拼著違抗父命; 也捨不得走了!”
因著衛疇這詔命,我本是滿腹愁雲,又怕他看出來; 此時見他還有閒情逸致開玩笑; 心上繃著的那根弦頓時就鬆了下來。
前世時; 縱有兇險,他不也坐穩了世子之位; 在衛疇崩逝後; 最終繼承了齊王的王位; 成為大雍朝實際的掌權者。
這一世; 很多事都已偏離前世的軌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