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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我和衛恆,倒也罷了。可她是被姨母撫養大的,同衛玟、衛璜之間姐弟情份頗好,又為何要將衛玟牽扯進來?
衛玟的性子又有些放誕不羈,若是當場再做出什麼失態之舉,不光我和衛恆難堪,便是衛玟也定會因此而觸怒衛疇,她竟不替衛玟這個弟弟著想嗎?
好在衛玟沒有如她的意,雖臉色越發蒼白,卻仍是中規中矩地拱手行禮,低聲道:“子文恭賀三哥三嫂大喜。”
金鄉郡主撇了撇嘴,又想再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就聽衛璜朗聲道:“方才遲遲等不來父王,我已經先跟三哥三嫂道過喜了,現下得了父王吩咐,又可再道一次喜,越發沾了三哥三嫂的喜氣。”
衛疇笑撫長髯,朝他招招手,“璜兒這話雖說得好聽,實則是指責為父來得遲了,是也不是?”
衛璜一向最得衛疇寵愛,才不怕他,見他相召,便走到衛疇膝前,抱著他的膝蓋,小臉微微仰起,面上隱有憂色,“璜兒是擔心父王,父王向來守時,今日卻遲了片刻,可是父王的頭風病又犯了嗎?”
衛疇摸摸他腦袋,喟嘆道:“還是璜兒心疼為父,想是昨夜一時高興,多飲了幾杯。我這頭風乃是多年舊病,無妨、無妨。”
“只是近些時日,倒是發作的越發頻繁了!”衛疇目光掃過,狀似無意地又補了這麼一句。
衛家的諸位公子還未開言,便聽郡馬何彥搶先道:“父王勿憂,兒臣這些時日一直在為父王遍尋良醫,如今已在來鄴城的路上,只盼能為父王去病療疾。”
一時之間,圍在我和衛恆身周道喜之人盡皆散去,全都去問候衛疇的身體安康,聊起要請哪些名醫好為父王治癒頭風之疾。
我不由心中暗贊,衛璜當真是聰穎之極,小小年紀,不動聲色之間,既替他胞兄解了圍,又討得衛疇歡心,難怪衛疇想將他扶上世子之位。
再看向衛恆,他倒仍是言笑自若,可一出了丞相府,坐入馬車,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這一次,我很善解人意的沒再去問他為何又要與我同車,任他黑著一張臉。他再是心中不豫又與我何干?
不一時,馬車便到了五官中郎將府,車還未及停穩,衛恆便大步走了出去,我又靜坐片刻,估摸著他已走遠,才推開車門,正欲下車,己有一隻大掌伸到我面前,想想扶我下車。
我微微一頓,他還立在車前不走,就是為了扶我下車嗎?
這會子已然離開丞相府,當無需再在人前假做恩愛了。
我裝作沒看見那隻伸過來的手,自行下了馬車,也不去看他臉色如何,目不斜視地便往內宅走去。
他總算沒再跟上來。
但到得午間,婢女方把午膳擺好,衛恆便走了進來。
“父王給了我三日婚假,讓我好生陪著夫人。此時春光正好,不如我陪夫人去賞玩一番?”
鄴城左近確有不少山林勝景,可惜我在鄴城經年,卻始終被圈在內宅之中,從不曾出去遊山玩水過。但若是和衛恆一道,只怕再好的山光水色,我亦無心賞玩。
“將軍想是忘了,你我婚前,不是剛從漢江沮水一路踏青歸來嗎?”我淡淡地刺了他一句。
衛恆眸色微沉,“夫人既然不願,那便算了,這幾日我另有事要忙,就不陪夫人了。”他倒是聞絃歌而知雅意。
我微微笑道:“將軍只管去忙,只是有一事,妾身需請將軍示下。”
衛恆剛拿起的木箸又放回盤中,“夫人請講!”
“妾身此番出嫁,陪嫁的女侍婢女皆為姨母所賜,為免他日又被人誣衊,還請將軍重行為妾身挑選幾個婢女。”
衛恆沉默片刻,取過銅壺,將他面前的酒爵倒滿,連飲三杯,才沉聲道:“夫人此舉,怕被人誣衊是假,想要讓我安心才是真,夫人既不信我,我就偏不讓你如願!”
“後宅之事,我早已全權交予夫人之手,便絕不會再插手干涉,夫人只管自便。”
許是被我氣飽了,衛恆放下的木箸再未拿起,一氣喝完了壺中之酒,便拂袖而去。
少了他在旁邊,這一餐飯我用的無比舒心,更讓我舒心的是,到了晚膳時分,衛恆命人來傳話,說是他幾個知交另行來賀他新婚之喜,讓我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我掃了一眼我面前乾乾淨淨的粥碗,朝那寺人微微一笑,“有勞了,還請回稟將軍,我已用過晚膳,無須將軍掛心。”
他以為我還會如前世那樣每晚都等他用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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