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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帶我出府到蘭臺一遊。
不想,姨母身邊卻只有表妹衛珠一人,衛玟和衛璜都不在。
“他們兩個被司空叫到演武場去考校射藝了。”見我問起,姨母答道。
“阿洛,你來的正好,益州牧劉產給天子敬獻了五車蜀地的蜜桔並五車蜀錦,天子各賜了三車給司空,司空都只留下一車,其餘的皆分給了諸位臣僚。我已將它們都分好了,過一會兒便給你們送去。”
我道了謝,姨母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跟姨母這般客氣。”
她轉頭對服侍她的鄭媼道:“吩咐下去,按著我分好的份數,給各房姬妾及各位公子女公子們送去。記著,恆兒和華兒那裡要送雙份,萬不可怠慢了!”
“喏!”
見鄭媼領命而去,衛珠不高興道:“母親為什麼總是偏心三哥和長姐,回回都要給他們雙份?您待他們再好,他們還不是不把您當母親看待,從珠兒記事起,就沒見他們來給跟您問過幾次安!回回見了我和六哥、八弟,也都是冷著一張——”
姨母立時沉下臉來,“住口!長幼有序,你身為幼妹,豈可妄議兄姊?他們乃是你父親的原配所出,又幼年喪母,我自當多看顧他們。家和,方可長保興旺!我先前教你的那些道理都忘了嗎?回你的房裡去,將《女誡》抄上一百遍。”
自從住進衛府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姨母動怒。
姨母平日無論對誰都是和顏悅色,便是最得衛疇寵幸的趙姬公然對她無禮,她也仍是淡然處之,不想,對自己的兒女,姨母卻是這般嚴厲。
我正要開口求情,姨母已按住我的手道:“阿洛,你若是替她求情,雖免了她現下責罰,卻會害她將來受苦。”
我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姨母的良苦用心。
姨母跟在衛疇身邊十幾年,自然深知衛疇的性子。雖然行止放蕩,一日不可無美婦人,卻又極重禮法尊卑。若是不守禮數,再得他寵愛的美人也會被掃地出門。
那位仗著一年專房之寵的趙姬,便是因對姨母不敬,被衛疇知道後,惡其無禮,任她如何悔過哀求,還是將她遣送回孃家,聽任其父母再嫁。
若是衛珠這番言論傳到衛疇耳中,縱然他對原配所出子女不過平平,但對小女兒只怕也會心生不滿吧!
更何況,一旦衛疇不在了,那衛珠所能倚靠的便只有她的這些兄弟。而衛恆乃是衛疇所有兒子裡,年紀最長者,若無意外,衛疇百年之後,當會接管家業,成為一家之主。
若是得罪了衛恆姐弟,只怕衛珠將來……
想來就是因為這些顧慮,在這件事上,姨母才會對自己的孩子這般嚴厲。
姨母撫著我的手,嘆了口氣,“阿洛,你是個聰明孩子,當能明白我的苦心。後母難為,畢竟再怎麼樣,我也不是恆兒和華兒的親生母親,他們不願同我親近,也是自然。我只盼著大家能相安無事,也就罷了。若是往後你覺得你華表姊待你有些冷淡,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忙點頭道:“姨母放心,阿洛也曾在府中遇到過華表姊兩次,她待我雖不親熱,但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何況……恆表哥還從黑山賊人的手中救了我,想來他們對您,也是當母親一般敬重的。”
姨母又嘆了口氣,似是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從姨母那裡回來,我心中更加煩悶,卻又不敢在母親和嫂嫂面前表露出來。
不想,到了下午,我正在教嫂嫂學做刺繡,就見衛玟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子文,你怎麼來了?”
“誰讓我今兒早上沒能在母親那裡見到姊姊,自然要找補回來!”
嫂嫂打趣道:“阿洛,你這表弟可真夠粘你的,這麼些日子下來,就沒有一天是不粘著你的?”
衛玟聽了這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道:“誰讓阿洛姊姊生得美,宛若天仙,不但能解我詩中之意,琴又撫得好聽,乃是我的知音之人,我自然喜歡同姊姊待在一處。”
姨母的這三個孩子裡,除了衛珠外,衛玟和衛璜都喜歡同我親近,有事無事都喜歡往我這裡跑。只是衛璜因是衛疇最寵愛的幼子,整日帶在身邊,親自教養,來找我玩的次數便比不上衛玟多。
衛玟湊到我跟前道:“好姊姊,我新得了個琴譜,你彈給我聽,好不好?”
人前他倒還能規規矩矩地喊我一聲“表姊。”私下裡,卻是“姊姊”、“好姊姊”的亂叫一氣。”
我正要同他商量去蘭臺查閱典籍之事,便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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