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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多嘴,都是當年宛城那樁慘烈之事種下的根由……唉……”
她沒再說下去,我亦不好再問下去,略一猶豫,還是問她道:“我今日是來向三公子拜謝救命之恩的,不知他——”
“三公子不在府中。”溫媼嘆了口氣,“昨夜,他們姐弟吵了一架,今日一早,天還沒亮,三公子就出府到軍營裡去了,說是往後半個月都住在軍營裡。”
我心中一緊,他們姐弟吵架,是因為我嗎?因為衛恆救了我?
而昨日重逢時,衛恆對我那般冷淡,是否和衛華厭惡我是同一個原由?
目送著溫媼的背影,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重。我已經不像之前那樣,迫切地想見到衛恆了。如果弄不清衛華為何這樣討厭我,這樣憎惡姨母,我不知我該以怎樣一種心情去見衛恆,去向他道謝。
溫媼雖然沒有告訴我原因,可她說了一個地名——宛城。
姨母就是因為衛疇攻破宛城,而不得不委身於他,做了他的妾室,一年後因原配夫人亡故,被扶正為夫人。
衛華和衛恆都是衛疇的原配夫人丁氏所出,難道丁夫人的死和我姨母有關,因為衛疇有了新歡,所以傷心難過之下,一病而亡,而衛華姐弟也因此對我姨母充滿敵意?
可若是這樣,那為何溫媼特意提到宛城之事,還用慘烈二字來形容,聽著並不像是什麼妻妾吃醋的內宅之事。
難道是當年衛疇攻打宛城時,曾有過什麼特別的事不成?
那應該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時我才不過是個兩歲大的小女娃兒,正在牙牙學語,哪裡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便是後來長大些了,因父親不喜衛疇,便只知道姨母守寡後被衛疇強行納了去,有失名節。
母親曾偷偷告訴過我,說姨母是不迫不得已,為了救宛城全城的百姓,如果她不從,衛疇便會因此屠城。但我再細問下去,母親便什麼也不肯說了。
若想找到答案,我就必須先弄清楚,十二年前的宛城之戰,到底發生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要開始尋找真相了
第6章 諫母
我要如何才能知道那些十二年前的往事呢?
姨母和玟弟那邊,肯定是不能去問的,去問母親?
也不成。
即便母親多半知道當年在宛城發生了什麼,我也不能去問她。因為長兄離世的傷痛,再加上逃難時的種種擔驚受怕,顛沛流離,母親在路上便生了病,在衛府調養了兩個月,仍不見好。
母親的心思又一向敏感多思,若是我突然問起當年宛城舊事,她肯定會疑心我為何想起來問這個?是否和姨母有關?
她本就覺得我們客居於此,多少有些寄人籬下,若是讓她知道了衛華對姨母、對我們的敵意,那她心中會更難安心。
我不能讓她知道這些。
不如——去問嫂嫂?
嫂嫂姓張,閨名勝男,長我八歲,乃是將門虎女,大雍前車騎將軍張廣的女兒,她多半知道這些和戰事有關的事情,又或許我哥哥也曾講給她聽過。
想到這裡,我不由微微提起裙襬,快步往嫂嫂的寢室走去。
然而嫂嫂卻不在房裡,服侍她的婢女有些委屈地道:“少夫人又被夫人喚去服侍湯藥了。”
我自然知道她為何替嫂嫂委屈。為了帶著母親和幼弟甄巖逃避黑山賊人的追殺,嫂嫂身上受了十餘處刀傷箭傷,養了兩個月,還未見全好。
母親再是長輩,也不應讓一個傷者去侍候她這個病人?
我急忙奔到母親房裡,剛到門外,便聽見裡頭傳來一聲輕微的低呼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母親的斥責。
“這藥這麼燙,你是想燙死我不成?”
我心中一緊,急忙奔進內室,就見母親坐在案旁,正怒指著嫂嫂,邊上的藥碗空空,整碗藥汁竟是全數潑到了嫂嫂身上,披頭蓋臉。
嫂嫂的臉上鬢邊不住往下滴著藥汁,一身白色的孝服上更是濺了無數褐色的藥汁,看上去狼狽不堪。
可她的神情卻不見絲毫狼狽,腰背挺得筆直,抿緊了唇,一聲不吭地跪在地上。
我忙上前勸道:“母親,都是女兒不好,嫂嫂有傷在身,本應女兒侍候您的湯藥,是我來晚了!”
母親看了我一眼,“與我兒何干?”
她仍指著嫂嫂道:“分明是她這個兒媳有心怠慢我這個姑氏。我不命人去喚她,她就不來給我請安;讓她給我捶捶腿,手上沒有半分力道;讓她給我端藥來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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