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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人炫耀,每每於席間謂賓客曰:“世有人愛假子如孤者乎?”
因著對何彥的疼愛,衛疇甚至不顧姨母的反對,要讓他改為衛姓,可是何彥卻不答應。那時他不過八歲,便自己拿石粉畫了一個大圈,整日待在裡頭,不許旁人進去,說這是他何家的房子,非何姓之人不得擅入。
見這小小孩童,如此堅持,衛疇只得作罷,仍許他姓何,但對他的疼愛卻並未因此減少分毫,既然他不願為衛家兒郎,那便嫁個女兒給他,讓他為衛家女婿,反正定要他同衛家扯上關聯。
何彥和衛恆之間自是形同陌路,同衛玟、衛璜這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亦是關係平平,倒是和他的同姓叔叔何修關係頗為親近。不論姨母如何勸阻,仍是喜歡同何修一道馳馬打獵,喝酒遊玩。
而衛府的四少夫人便是何修之女,因著這一重關係,何彥同衛疇的第四子衛章亦頗為交好。
夫婿之間交好,往來頻繁,他們的夫人自然也就成了閨中蜜友,如今竟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
我輕嘆一聲,揉了揉額頭。那些關於前世的夢境和回憶,似乎全都是同衛恆有關,任我如何苦想,也想不起來前世她們是否也曾這般“苦口婆心”地勸說於我,而我又是如何回應。
“夫人愁眉不展,可是在回想上一次洞房花燭之夜?”
一個涼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知何時,衛恆已立在門邊,正一臉探究地看著我。
我忙執起不知何時被丟在喜案上的團扇,擋在面前。
衛恆緩步而來,每一步都像踏在我心上,帶起一點輕微的迴響。
他在喜案對側坐定,取過遮擋在我面前的團扇,看向我的眼底,嘲諷道:“看來夫人果然不願意嫁我衛某為妻,這般大喜的日子,臉上竟毫無半點喜色。”
上一世,他似乎也是這樣對我冷嘲熱諷。我的心跳漸漸有些失控,勉強道:“公子多心了,我不過是坐得久了,有些疲累罷了。”
有婢女上前,卻被衛恆揮退,他執起銅壺,親自往那對紅絲相系的匏瓜中斟酒。
“想是因我剛升了五官中郎將之故,今夜賓客盈門,勞夫人久等!”
他舉起半片匏瓜,朝我舉手示意。
我指尖微顫,端起另半片匏瓜。
這就要飲合巹酒了嗎?我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我第一次憶起前世的片斷,便是上一次同程熙飲合巹酒之時,這一次換了衛恆同我共飲,不知又會有哪些前世的記憶會閃現在我腦中。
因那喜案寬大,匏瓜之間牽繫的紅線又短,為了共飲合巹酒,我和他只得各將上身前傾,和對方越挨越近,近到呼吸相聞。
我正欲一飲而盡,忽然眼前一閃,手中所捧匏瓜已變做一隻三足酒爵,衛恆那獨有的沙啞嗓音在朝我怒吼。
“朕這就命人賜你藥酒一杯,你欠朕的,只有拿命來償!”
砰的一聲,他將我狠狠推倒在地,原本平整的地磚忽然化作連綿不斷的長長階梯,我一路滾下,小腹劇痛,陣陣熱流從身下湧出,染紅了我的裙襬,開出一片又一片蔓延的血花……
可是那推我之人卻仍不解恨,手上銀光一閃,朝我胸口刺來,渾然不顧擋在我身前的稚子,哭聲震天地求他,“父皇,別殺孃親,別殺孃親,琮兒求求你了……”
我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見任何光影,只能聽到那個沙啞的嗓音在不斷傾瀉他對我的怒火。
“三年前我便說過,除了我衛某人夫人的名份,你休再肖想其他。”
“原來你嫁給我,只是為了吃裡扒外,替衛玟做密探,將我府內的訊息都通報給他知道!”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害我便罷了,為何要害我摯友?”
“朕此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娶了你!”
“朕再也不要見你!生不同室、死不同穴!天上黃泉、永不相見!”
……………………
“阿洛,阿洛!快去把醫官請來!”
這是……又要在新婚之夜去請醫官嗎?
我的神智漸漸從那個噩夢被拉回到現實,勉強睜開眼,抬手阻止道。
“不要!將軍不必去請醫官了,我無事!”
衛恆臉色有些難看,“這已是你第二次出現此等症候,莫要諱疾忌醫,我可不想剛娶新婦,便做鰥夫。”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天使說不喜歡男主,這也難怪啦,因為男主的原型就是那個大渣男曹丕啊!我寫這文的動力就來自於《軍師聯盟》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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