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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關於前世的模糊記憶,它們似乎全都藏在我曾做過卻又遺忘的那個夢裡,輕易想不起來,只會在一些特殊時刻,方會在我的腦海中突然閃現。
而眼下,同衛恆的成婚之夜,這樣特殊的一夜,定然會刺激我想起更多前世的情景。
只是不知,又會想起些什麼來?
不知不覺間,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喜悅漸充斥於胸臆之間,讓我惘然而又傷感。
那份喜悅應是我前世終於得償所願的歡喜。
隨著這種前世情感一道而來的,還有那些七零八落的前世記憶,我曾夢到過它們,因為夢醒後便遺落了它們,便以為那只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當斯情斯景喚起更多回憶時,我才發現原來那一場關於前世的夢中,並不是只有心傷心碎,失望絕望,除了以淚洗面、暗自傷心,前世的我,亦曾有過短暫的歡悅和對未來的希翼。
前世,我是帶著幾分喜悅與忐忑嫁給衛恆的。
他因歉疚重傷我一雙手,最終沒有將程熙斬於劍下。
為求衛疇饒他一命,許他歸降,程熙在衛疇的暗示下表示與我大禮未成,算不得正經夫妻,願解除婚約將我完璧歸趙,還與衛氏。
而衛恆對重行娶我為妻,沒有絲毫遲疑就點頭應允,讓我驚訝之餘又生出一絲暗喜。我也問過他為何還是答應娶我,他只說是怕違抗父命,失了衛疇歡心。
我當時雖略感失望,但仍心懷翼盼,想著只要婚後,我待他時時處處溫柔體貼,時日一久,總能融化他心底那層堅冰。
既然他覺得姨母對不起他,那我便對他加倍的好。我也不求他能盡釋前怨,只求我能在他身邊,用我一腔情意,多少彌補些他當年的喪親之痛,便是不能琴瑟和鳴,至少也能彼此相敬如賓。
可是這一世,我再不會作如是想了。
既已知道他心中那道冰牆,任我以血肉為祭,亦無法融化,反而搭上自己性命,再嫁他時,我又如何歡悅的起來?
是以前世時,對自己日後命運一無所知的我,會歡喜期盼地嫁他為妻。
而這一世,我壓根就不想再嫁給他,我只想逃的遠遠的。
原來單戀一人便如無油可繼的油燈一般,總有一天會熬乾耗盡。
可惜我雖得以窺見一線天機,卻仍然沒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仍是不得不做了他的新婦。
難道又要走上前一世的舊路?
我已不奢望能同他相敬如賓,只求能保住性命,不再被自己最初心動之人所殺。
若想如此,便是如衛疇所言,盼他能長命百歲,立衛璜為世子,他日成衛家家主。
只要衛恆不被立為世子,沒有成為萬人之上,手握天下人生死的皇帝陛下,登上帝位的是姨母的兒子,那我便可無憂。
能看出這一點的,並不是只有衛疇一人。
我成婚前這些時日,表嫂金鄉郡主和衛府四少夫人何氏每日必聯袂來看我。初時不過聊些備嫁之事,到得後來,話風便漸漸扯到了世子之位上。
話裡話外,明示暗示,希望我嫁給衛恆之後,趁著身份之便,幫著她們立衛玟或是衛璜為世子。
“無論是子文或是璜弟被立為世子,於甄姐姐而言,都好過三哥被立為世子,甄姐姐聰慧,當知我等言外之意。”金鄉郡主意味深長地道。
何氏亦在一道煽風點火,“三叔此前甚是不得舅氏歡心,這麼些年,雖屢立戰功,但官職卻從未晉升,倒是在求得甄姐姐為妻後,舅氏立刻便升三叔做了五官中郎將,另賜中郎將府邸,從這相府裡搬了出去,成了諸位公子中的第一人。”
“想來待姐姐成婚之後,三叔必會待姐姐這位貴人如珠如寶,但若是三叔登上世子之位,那往後可就不好說了……”
雖然姨母不願捲入奪位之爭,力勸衛疇立長。可這兩位夫人同她們的夫君,卻是最不願見到衛恆被立為世子之人。
衛疇自為齊王后,雖遲遲不肯冊立世子,但對他的幾個女兒卻極是大方,無論嫡庶,全都封為郡主。
金鄉郡主衛憲乃他一個妾侍所出,是衛疇的次女,因生母早亡,還在襁褓之中便交由姨母撫養長大,剛到及笄之年,便被衛疇迫不及待地許配給了他的繼子——何彥。
這何彥亦是我的表兄,他乃姨母和前夫何濟的獨子,衛疇納了姨母,也將他養在府裡,不但不似尋常繼父那般對繼子繼女冷漠無情,反而待何彥幾乎視若己出,疼愛異常,寵若諸公子。
衛疇還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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