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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的早餐。而餐桌左側,居然坐在另一個不速之客,正一邊看報紙一邊吃水果喝牛奶。
李為民樂了,坐下笑問道:“顧先生,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長庚放下報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扶著桌沿笑道:“夜裡到的,下午有個會,前幾天下暴雨,把盛治通往大義的一座橋沖斷了,繞道耽誤了6個多小時,差點趕不上。”
“什麼會?”
孫寧裕回頭提醒道:“美國經濟技術使團召集的下六省農村減租和穩定佃期會議,各省省長、地主代表、佃農代表全部參加。顧先生身兼薄寮土地執行特別委員會和儂人安置點鄉村經濟發展委員會委員,也在受邀之列。”
“我呢,不會也要我參加吧?”
“領事先生列席。美國國際開發署派來一個特別代表,費舍教授正在路上,農村問題專家來了十幾位,連國先生都受到邀請,您不在芹苴無所謂,在肯定要參加。”
“規格這麼高?”
“《土地轉移法》頒佈施行6年多,為實現耕者有其田的目標,美國方面做了許多工作。安排那麼多對應資金,結果成效不大。北邊那些省亂成一團。實在搞不下去,於是他們把目光轉移到下六省,打算把金鷗半島作為大後方來建設。”
美國佬有時候挺可愛的,李為民忍俊不禁地笑道:“這是好事。”
“所以一接到通知我就來了。”
顧長庚笑了笑,指著隔壁問:“李先生,聽說胡璉昨晚敗了潤威他們的興。”
李為民輕嘆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一些人心目中,只要是華人都是他們治下的臣民,都應該聽他們使喚。跑過來指手畫腳,被我給頂回去了。”
“老蔣什麼意思?”
“以戡亂救國、反攻大陸的大局為重,讓我們支援吳廷琰剷除南解、收復北越。這麼一來。bj就會像朝鮮半島戰爭時一樣派兵入越,甚至可能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而他呢,就可以渾水摸魚。”
“算盤打得挺漂亮。”
“不過他顯然預料到我們不會那麼聽話,發現我態度比較堅決,胡璉立即拿出一封小蔣的親筆信。對我們所取得的成績表示讚賞,對我們的處境表示擔憂,對國民政府無力庇護海外僑民表示歉疚。
最後言辭懇切地說,我們這些海外僑民將來該何去何從,最終要由我們自己決定。承諾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會想方設法給我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顧長庚沉吟道:“看來西貢肯定與臺北方面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
李為民拿起一顆鹹鴨蛋,若無其事地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現在的國民政府不是1945年的國民政府,現在的越南更不是1954年的越南,不管他們之間達成什麼協議,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事業。”
顧長庚點點頭:“他們就是兩尊自身難保的泥菩薩,而我們已經擁有一定話語權,用不著被他們所左右。”
“就是,不說這些了,說說那個什麼農村減租的事。”
顧長庚一直負責南部儂人安置點工作,隨著工業村發展和形勢變化,又全權負責協調天主教村莊及各工業村周邊的“衛星村”發展,對農村情況瞭若指掌,堪稱農村問題專家。
他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如數家珍地介紹道:“美國方面同西貢1955年一起制定的減租和固定佃期方案太理想化,試圖透過由地主代表和佃農代表構成的特別委員會來執行土地改革,希望藉此在農村地區建立一套同日本和臺灣差不多的民主自治政體。
7年過去了,結果表明這些努力基本上已失敗。
究其原因有好幾個,一是委員會成員不經常碰頭,沒有專職人員,嚴重缺乏執行力;二是在廣大農村,地主與佃農的關係,不可能有公允的協調。政府要求地租不得超過收成的25%,可租給誰、租不租,最終要由地主說了算。”
佃戶屬於弱勢群體,就像後世天朝的《勞動法》一樣,在強勢的老闆面前。哪個職員敢主張自己的權力?
李為民想了想,又問道:“不是有公田嗎,《土地轉移法》施行之後,政府從法國地主和本地大地主手裡贖買了許多,現在的地主誰能擁有超過100公頃的土地?”
有“越華文藝研究會”統籌管理,南部儂人安置點、鸚鵡角地區和禎沙地區的安置點的農民同胞不存在這些問題。天主教村莊享受特權、各工業村周邊的“衛星村”農民有工投公司照應,同樣不存在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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