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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所有地方一樣,人們對老師很尊敬。
正準備掏證件讓民兵檢查一下,在地裡幹活的農民紛紛扔下農具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等候已久的孩子們更是嬉笑著朝這邊飛奔。轉眼間就把皮卡圍得水洩不通。
“高校長,沒吃飯吧,我這有粽子。”
“吃雞蛋,我這兒有煮雞蛋!”
“高校長,這是您兒子,城裡孩子就是不一樣,穿得真好看。”
“鄉親們好,同學們好。”
方樂先推開車門,一邊給熱情無比的眾人點頭打招呼,一邊微笑著介紹道:“我妻子阮氏梅。直接叫阿梅。我兒子玉安,小名安安。你們太客氣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看出阮氏梅似乎有些萎靡不振,忍不住問:“高校長,阿梅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去診所讓張醫生看看。”
“暈車,她有點暈車,休息一下就好。”
校長和村長、神父、醫生一樣是全村最受尊敬的人,站崗的民兵豈能讓他們把校長堵在村口,拍了拍手道:“讓一讓,把路讓開。還有粽子,拿一邊去,飯菜早準備好了,村長和神父就等著給高校長接風。”
跟隨在前面小跑著帶路的民兵把車開進村內,迎接的人更多。
村長矮矮瘦瘦,50多歲,光著腳丫子,腰間扎著一條武裝帶,彆著一把美式手槍。神父40多歲,沒穿黑色袍子,只在胸前掛著一個十字架,對於校長一家的到來,二位德高望重人士表示出極大歡迎。拉著正跟一梳著大辮子村姑打情罵俏的張醫生,熱情無比地把他們一家請進村部吃飯。
米酒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車上行李和生活日用品怎麼搬進學校宿舍的都不知道。
一覺醒來太陽已快落山,妻子坐在書桌前發呆,兒子好像在外面跟村裡的孩子一起玩耍,嬉笑打鬧,好不熱鬧。
“他們真能喝,一碗接著一碗,哎呀,這麼多年沒喝醉過,頭疼,難受。”
杜氏梅轉過身,冷冷地說:“沒喝醉過,在解放區你敢喝嗎?”
喝醉了就會說糊話,一旦說漏點什麼,就會有掉腦袋的危險,潛伏期間真不敢喝,那些年幾乎滴酒不沾。
方樂先撓了撓頭,一臉尷尬地說:“阿梅,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提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阿壽死了,阿清死了,四伯死了,六伯死了……喝過我們喜酒的人全死了。天天夢見他們,你讓我怎麼重新開始?”
杜氏梅情緒激動,說著說著淚流滿面。
你死我活,幹這一行就是這樣,方樂先深吸了一口氣,緊握著妻子手道:“阿梅,戰爭就是這麼殘酷,站在他們立場上,他們沒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一樣沒錯。”
“你有什麼立場,你特務,你是叛徒!”
又來了,被外人聽見多不好。
方樂先關上房門,緊盯著她雙眼問:“奉哥怎麼死的,被自己人活埋的,死那麼慘,就因為他爺爺、他父親省吃儉用給他留下四十幾畝地。他是你表哥,你是他看著長大的,直到我倆認識他還在不斷接濟你們家。
他是壞人嗎,他是敵人嗎,不是!他不但什麼壞事都沒做過,而且不止一次給越盟提供過幫助,甚至救過區委書記陳文江的命。該交的公糧一斤不少,要錢的時候你們要多少人家就給多少,可結果呢?”
表哥死得冤,解放區搞土改像表哥一樣被殺的人成千上百。杜氏梅心如刀絞,坐在凳子上一個勁流淚。
方樂先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你問我立場是什麼,我的立場就是讓所有人像外面那些村民一樣能夠過上太平日子。不用擔心說錯話被抓,更不用擔心憑辛勤勞動賺到點錢卻成為被鎮壓的物件。”
杜氏梅毫無底氣地哽咽道:“那是……那是下面人執行時出現偏差,糾正之後就沒發生過。”
“偏差。人命關天。一句偏差就完了?”
派遣到南解內部執行潛伏任務的人。大多與越盟有著血海深仇。方樂先同樣如此,他緊摟著妻子,吟著眼淚道:“我從來沒跟你說過,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的家人全死在越盟手上。”
杜氏梅一愣,鬼使神差地問:“為什麼?”
“我家原來是在河內開餐館的,父親掌勺,母親負責招呼客人。雖然地方很小,只放得下四張桌子,客人一多隻能坐外面,但我家飯菜味道好,生意一直都不錯,不僅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