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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有聲音,他卻真真切切地聽見了——她同他是一樣的,難耐地摩擦著雙足,指甲劃破肌膚,在逼人墮落的□□裡企圖保留最後的一絲分寸……
原來她同他是一樣的!
或許也只有在□□面前,他們才會對彼此如此誠實,誠實地承認,我想要你,我渴望你,我寧願你永遠在我的身體裡,再也不要同我分開……
“阿寄。”他忽然再也無法忍受一般喚出了聲,十六歲的少年聲線嘶啞地發顫,“阿寄,我害怕……”他將臉埋進了她的胸膛裡,她伸出手輕輕撫摩他的頭髮,感到他的溫熱吐息徘徊在她的心口,彷彿還沾惹著溼潤的淚意,“我害怕,你知不知道?”
她點了點頭,可是太暗了,他什麼也沒看見。
☆、第29章
熹微的晨光摺疊著雪光,悄無聲息地落進陳舊而精緻的青瑣窗裡來。昨夜的寒氣隔斷在發暗的帳簾之外,暖烘烘的被褥裡仍似帶著羞恥的潮溼。好像是太熱了;阿寄在夢中掙了一下,忽然就睜開了眼睛。
朦朦朧朧的清晨,她眨了眨眼;只見一個清俊的剪影;遮擋著梨花白的微光。
顧拾已更了衣;一手撐在床欄上;一手攬著她的肩;大約在思索著什麼,還未注意到她。她微微皺了眉,渾身猶痠軟著;偏又不願細想,只挪著身子往他身上蹭了蹭。
一聲低沉的悶哼,旋而吞嚥下去,顧拾側過頭,就見她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裡,長髮散亂地披開來。
“醒了?”他低聲笑。
她不動彈。
“我知道你醒了。”他笑著;笑容裡卻還有些忐忑似的。昨夜裡折騰她時好像已是個大男人了,今早上又變回了青澀少年。他將她的頭髮纏在自己手指尖上,一圈圈地繞過去,“……累麼?”
她的手指抓皺了錦被,長髮底下露出來一點通紅的耳朵尖,像只害羞的小兔子。
他想了想,斟酌著措辭:“是我……是我不好,我太著急……”見她仍是藏在被子裡毫無反應,他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不由得什麼話都說了出口,“昨晚太晚了,他們都睡了,我不知怎麼辦,就抱著你去洗了洗……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你……你歡喜不歡喜……”
她突然坐起身來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終於看見她了,鬢髮凌亂,白裡透紅的臉容上一雙含了春水的眸子,似嗔似喜、似怨似愛地睇過來。
他的心裡就軟得一塌糊塗,他想她不能說話尚且如此了,若她能說話時,豈不是要將他的魂都丟了?
鬼使神差地,他就伸出舌頭,在她的手掌心裡輕輕地舔了一下。
她驀地縮手驚喘,無聲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裡像一根弦驟然被撥動,少年的長眉輕輕一挑。
此時此刻他沒有笑,雙眸沉沉地壓抑著闇火,臉上的傷疤襯得他清冷而危險。
她抿了抿唇,不敢抵擋似地錯開眼神去,卻忽覺身上微冷,低頭一看,才發現衣衽都散開了。她連忙掩住前襟,訥訥地同他一樣靠坐在床頭。
身邊人動了一動,靠緊了她,卻沒有碰她。明明沒有碰她,她卻能感覺到少年那刺激人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揮之不去的熱,在逼仄的空間裡捱得久了,竟就變成了滾燙的。她的手放在膝上,五指張開了又握起,握起了又張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低啞了聲音,年輕的、緊張的、溫柔得無處安放的聲音,追問著她:“你歡喜不歡喜?”
她不知該如何作答,反是悄悄地將眼神從底下遞了過去,想偷覷他的臉色,卻不料被他看住了。
少年人眸光灼灼,像是在幽黑的深潭底下,藏了野獸般的力量。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是一紅,卻沒有再避開他。
她的手指蜷起來,勾著在他手掌中撓了一下,然後小心地點了點頭。
他笑了。
像是結冰很久的湖面剎那間被春風吹化,他捧起她的手用力地親了一口,毫不掩飾自己的快樂。
她看著少年明媚的笑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風雪靜寂的清晨,兩個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地笑,像兩個小傻子。
“郎主?”忽然有個柔柔的女聲在門外輕聲喚,“郎主可起身了?早膳已備好了。”
阿寄一怔,怕給人發現了,當即就要下床,卻被顧拾拉住。顧拾低聲道:“你想就這樣出去?”
她連忙捂著衣衫躲進被子裡,立意不要再理他了。
顧拾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放在外邊吧,我待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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