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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出來這些功夫,且要回上書房處理政事了。”
“剛過來便要回去?”太后露出無奈的神情,更多的卻是愛慈,“雖這麼著,你不妨也嘗幾道糕點,替母后擇出‘瓊芳娘子’來,由你賞賜,也算那人的體面,不枉她們進宮一回。”
聽見有此殊榮,殿中的淑女閨秀個個臉泛紅光,彷彿都有龍門奪錦的自信。
司徒鄞卻輕打折扇,不緊不慢道:“不必麻煩,我聽剛剛的琴聲好,就是張氏吧。”
此言一出,滿室皆寂。
他這決定委實隨便,“瓊芳娘子”的名頭,本是賜予廚藝精湛的閨秀,因而赴宴之人才攢足了勁兒苦磨手藝。誰想到頭來皇上心血來潮,指著一人說“你琴彈得不錯,就是你了”,這讓她們如何接受?
連試晴自己也不敢置信,愣了兩愣,才受寵若驚地謝恩。
司徒鄞踱步其側,將摺扇遞過去,薄唇微抿:“身上沒戴餘的,這個賞你了。”
試晴惶然接過扇子,謝恩連連。
眾人投過去的目光又是豔羨又是嫉恨,幾能將試晴生吞活剝,我輕輕搖頭,待會還是多派幾個人送她回家為好。
偏巧我搖頭的樣子被司徒鄞看個正著。他也真是一雙毒眼,一鉤淺笑,人已走來,“嫻妃對此有何異議?”
別過來!
千萬別過來!
我心中拼命祈禱,抵不過這人一步步走到案前。
他眼中光華繁盛,眸底卻瀰漫一片探不清的霧嵐,叫人既挪不動眼,也說不出話。
“嫻妃做的是什麼?”
我一時不解其意,司徒鄞已經捻起一隻糯米糰子放進嘴裡。
不是吃不過來麼……不是政務繁忙麼……不是要走了麼……
滿腦子漿糊的我眼睜睜看他吃盡一隻來路不明的米團,呆呆聽他道:“我正想著這個吃,你就做了出來,味道甚合我意。”
溫存滿足的姿態,全不似在他人面前假做恩愛。
太后道:“是嗎,嫻妃的手藝哀家卻未及品嚐。鄞兒的口味向來難纏,你都說好的東西,哀家也來嚐嚐。”
司徒鄞把食盒一蓋,笑言:“這個我要拿到上書房做小食,母后有滿席珍饈,便莫與孩兒搶了吧?”
一語將太后逗得笑起來:“你這孩子……罷了,去吧,批摺子不可太累,未時記得回宮午歇。”
“是。”
司徒鄞走後,滿堂輕惜之音。我吐出一口長氣,再抬眼,對上應妃森冷如刀的目光。
宴後,太后特許入宮者可至御花園遊賞,自行回了寢宮,眾宮嬪見太后回宮,亦各回各處。我惦著和試晴說話,便去了御花園。
在園中一處僻靜角落尋著她,私下裡她沒大沒小,未等我走到近前,已笑起來:“知道你有悄悄話說,所以我特意找了這個揹人的所在,怎樣,還算心有靈犀吧?”
我“呸”了一聲:“又不是見不得人,還找什麼揹人處。糯米糰子的事兒你還沒謝我,倒先來打趣?”
試晴反口詰問:“撫琴的事兒你也還沒謝過我,倒先來與我擺娘娘的架子了!”
說罷,兩個人都笑了起來。說笑幾句,我不免正色:“調包之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試晴微一沉吟,道:“若是宮中人動的手腳,我自不知,但若是宮外人動的手腳,再沒別個,定是楊霗兒無疑。”
我左右看看,壓低聲道:“我也慮到這一層,但若是如此,她在宮內必有人脈,你想想,外面的人能與宮中暗通款曲,手眼通天到這個地步,豈非更加要查?”
試晴片刻沉默,“罷了,這些便與我無干了,我們難得見一面,不說這些。”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進宮前去了將軍府,鍾姨娘要我把這個帶給你。姨娘說宮中什麼都有,亦沒什麼可給,就是一個親手繡的香囊,聊作思念之意。”
我小心接過孃親的香囊,眼前不禁模糊。
是啊,宮中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家人,沒有關心,沒有快樂。
向試晴道了聲謝,她見我真哭,終於露出點慌張的樣子,拿帕子為我拭淚,口裡仍沒輕沒重:“怎麼愈發嬌情了,皇上待你諸般體貼,這樣得寵,還有什麼好哭的?”
我扯過帕子,“胡說什麼!”
“我倒希望是胡說呢。”試晴美目輕剜,“往常在外聽說,皇上待嫻妃如何如何好,今日我是見識了,滿屋子的糕點,皇上看也不看瞧也不瞧,拂了那位應娘娘的面子,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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