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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派閉眼搖頭。一旦和秋娘的事沾邊,哪怕只沾上一根寒毛,他也噤若寒蟬。
我知打探不出什麼,故作痛心疾首:“三哥,女色誤人啊,武功都下滑到這等猝不忍聞的地步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跟我貧嘴是吧!”他睜開狹長的眼,曲起手指要敲我的頭。
“又偷懶是吧!”似乎無處不在的守門人霍然現身,敲楚三派的頭。
三哥眼中清楚地現出一抹兇光,閃逝過後,他端起一張笑臉對守門人打著哈哈,灰溜溜地接著幹活。
身邊的人各幹各事,我所在這處靜謐,咀嚼著三哥留下的話,身後一道微渺的琴音響起。
始才發現,整座樓中燈火通明,惟有東牆一角昏暗,隔著一扇不起眼的山水幛。素屏多留白,一位撫琴人的身影隱約可見。
因幼時捉弄過教琴先生,是以我一看見撫琴人便心虛,正要走開,忽而又止住步子。
——撫琴人的一雙手從屏幢側面露出,分明是斷了左右尾指!
我忍著驚異,聽一曲清音奏響,人群突然集體靜默下來,三樓居中的房門開啟,秋娘盈盈而出。
抬頭看著那道明光,我心中突然有種深陷沼澤的無力感。
這座明月樓裡,每個人都深不可測。
第49章 雲胡不喜
秋娘露得真面; 這些專門為她而來的客人反而陷入奇異的安靜,我覺無趣; 便回房去了。
不久,聽到頭頂一陣輕碎的腳步,似是秋娘也回了房間。
一夜無事,次日早膳按秋娘的吩咐,特意為我準備了燕窩羹。腹飽後下樓; 白日的明月樓冷冷清清; 連打掃的小廝也看不到幾個; 自然也沒找到三哥。
特意向昨晚撫琴人的角落覓去; 山水依在,音跡已無。
我出了明月樓; 懶懶抻動腰身; 看見不遠處一道頎影走來; 笑著迎上去; “復塵,好早。”
“昨晚睡得可好?”
換做從前; 胥筠打死也不會劈頭問這種唐突問題; 可此時他眼裡全是嚴肅。
我知他顧慮,擠出一個笑:“好。”
說來好笑; 第一次宿在這種地方,睡前還尋了把匕首放在枕下,結果沒警惕多一會兒,便一無所知地睡著; 安穩得自己都不可思議。
胥筠長睫斂住黑眸,不再言語。
他這般的好脾氣反讓我有些不安,沒話找話地問:“你呢,睡得可好?”
他無風無晴的臉上露出一絲暖意,“好。”
“方唐也好麼,傷勢如何了?”
“他的傷不礙事,還有力氣與趙大哥鬥嘴。”
說話間,我們走出明月樓很遠,我道:“後天是秋姑娘生辰,我已和她打過招呼,她同意當天將咱們的人安排進去。”
胥筠不多見地露出一絲苦笑,“敢明目張膽讓我們的人進去,這條狐狸的尾巴不好捉。時限將至,最好一切都沒出錯。”
將這些時日查到的線索過了一遍,我定定道:“一定沒錯,手持岱國珍珠的人一定會在那日露頭。我們控制住他,再順藤摸瓜,佳音可期。”
胥筠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秋娘的生辰,也是期限的最後一日。”
拱橋下一片碧綠湖泊,我們站在橋上,身旁男子如樹臨風,一湖波光,全數映進他的眼裡。
“可曾懷疑過他?”極低極輕的問,一字不落地被我聽盡。
懷疑司徒鄞。可曾?
“後日便是半月之期,雖然復塵必當竭盡所能,但我們的勝算不過五成。”胥筠頓了頓,眼睛看向遠方,“孑群是國之重臣,如今仍身陷囹圄。若我等功成而還,他是否真的守諾?若我等無功而返,他又待如何?”
我挑眉,靜靜看向他。
男子的目光與我相對少許,忽一夢醒覺,倒退了兩步,自嘲搖頭:“我竟也糊塗了。”
他這番話中,光是疑君一條,便是大大的罪過。復塵向來自持,從不妄語,獨處時尚慎而又慎,何況在旁人面前?
不自知地說出這樣的話,是真的為我擔心吧。我心中感動,學他負手而立的樣子,問的卻是不相干的問題:“你與他下過多少盤棋?”
胥筠怔營一時,慢慢笑開,“記不清了。”
“聽說復塵贏多輸少?”
“不……從未輸過。”胥筠並未得意,反而有幾分哭笑不得。
我自然而然地想起皇城裡那位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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