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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得意之色顯然,我順她的話淡笑:“果真是奇樹。”
忽然起風,吹來一陣幽香,我遠遠望見一片火紅,拾步近前,異香撲鼻。
“連夜神留霜這等血蘭珍品都有……”
花非蘭而有蘭形,色若人血滋養,故曰血蘭;
葉心一點白痕,黎明出而見日消,故曰留霜;
傳聞食之容顏不老,焚之骨肉生香,故曰奇珍。
“妹妹果然見多識廣!”婉媚的聲音從殿中飄出來。
一個披裹三重豔紅宮紗的女子,在婢女摻扶下盈盈走來。
她的面容一如傳聞,足以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字,及得身近,便嗅到與花香無二的一袖甜香。
夜神留霜,也留住男人的心魂。
專寵於皇上,果然需些手段。
我俯身揖福,應妃見了我,先是微愣,在我臉上不動聲色地逡巡幾圈,笑得不真不假:“今日怎麼有空來?”
我道:“妹妹進宮不久,歷練淺薄,今日才來拜見姐姐,望姐姐不要見怪。”
“妹妹哪裡話,從今後咱們就是姐妹了,哪有見外的呢。”
應妃說罷,未看禮物一眼,揮手著人送進屋裡。
我欠身再揖,讚道:“姐姐宮中的奇花異樹令人大開眼界,只怕單憑姐姐這兒的一捧土,也比妹妹的一片花叢要精貴些。”
應妃薄唇微揚,瞬目道:“這話我是不敢謙虛的。不瞞妹妹,我這兒最貴重的就是妹妹剛看的幾盆血蘭。這是極其珍貴的花種,若不是適合的土壤,千株難活呢。哎,我原本不想皇上如此費心,皇上卻說,若真能容顏不老,便是費再多功夫也值得。”
我點頭微笑,再不說恭奉之語。
應妃將我請進內殿,剛剛坐下便告罪:“妹妹進宮那日,我身上委實不適,才央皇上來陪,妹妹可不要怪我。”
“姐姐哪裡話,能沾染皇上福澤,妹妹自然替姐姐高興。”
應妃說話時心不在焉,聽了我答言也不甚放在心上,只是懶懶撥弄桌上的琥珀茶杯。
我抿了幾口茶,察覺出她對我頗有敵意。
果然,接下來她說的話,雖然都是家常,卻句句有機鋒,處處想顯出優越壓我一頭,我也不惱,靜心聽著。
告退時,應妃方像想起什麼,命婢女找件東西送我。
先前為我解說大椿樹的婢女煙花,從一個頂櫃上捧下一方盒子,吹了盒面上的灰塵,開啟來,是一塊厚實的碧玉佩,成色尚好,只是形狀笨拙。
我不卑不亢地接過,道謝後告辭。
回到宮裡,身子沒坐定,迢兒撈起一杯茶一口氣喝乾,摔得杯子叮噹響。
知曉她忍了一路,我吩咐秋水關門闔窗,淡淡一笑:“說吧。”
迢兒手指握椒殿的方向,怒道:“她有個破琥珀杯子了不起嗎,再好的杯子喝的還不是茶!還對小姐您說什麼皇上脾性怪誕,若是無事就不要去打擾他,真以為自己是皇后娘娘了!還送您那什麼破玉佩,這種東西我們要多少就有多少,用得著她送,我見她惺惺作態的樣子就要作嘔,不過是個四品侍郎的女兒——”
“迢兒。”我打斷她,“夠了。”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本也沒受什麼氣。”
飄風難終日,驟雨不終朝,應妃口角厲害,也就如此而已。
會故作姿態,有言外之音,然而逃不過被人看穿的淺薄,天子寵妃,原來是這種貨色。
我摸出那塊玉佩,隨手扔到一邊。
“歇一歇,午後去湘妃那兒。”
不料飯後散步時大意崴了腳,太醫開了藥,說養兩日方能下地。迢兒說是去握椒殿沾了晦氣,藉機又好一頓嘮叨。
如此一來,不得不耽下拜訪湘妃之事,若因此落人口舌,道我怠慢了湘妃,我亦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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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丘栩殿在兩日後。
正午陽光和暖,湘妃在苑內看竹,我一進得宮門,便與她打了照面。
湘妃看到我,眸子駐了半晌,抹唇淺笑:“果然是個楚楚若仙的美人,宛從天邊來的,怪不得皇上喜愛你。”
我心中嘆氣,這幾日後宮裡都在傳,皇上對新入宮的嫻妃如何如何寵愛,無法辯駁,無趣辯駁,也無需辯駁。
湘妃一襲秀髮挽在腦後,不施粉黛,眉淡目明,同是個讓人眼亮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