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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說笑笑的朝閣樓走,下人們正佈置桌椅場景,今日招待的都是京裡的達官貴人,管事的正一一檢查,而姑娘們在後邊裝扮要過些時候出來,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哪怕寧婉靜不過來也斷然不會出岔子。
這一點,國公夫人看見了只怕都自愧不如,百年世家,除了一磚一瓦,一花一草的底蘊,下人們的言行舉止也至關重要,而侯府的下人紀律嚴明,做事不卑不亢,比訓練有素的宮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不禁好奇,顧越皎是怎麼做到的?
她可是記得,顧越皎才是管家的。
不等她問顧越皎,外邊丫鬟來說客人們上門了。
依著過年習俗,大年三十是不串門走親戚的,奈何霸王票票選出來的話本子太過吸引人,大家哪兒坐得住,收到帖子時就掐著看戲的時辰了,生怕錯過了好戲,要不是怕過年來得太早打斷侯府早飯,他們還能更早些呢。
只是這期待得無以復加的心情,在長寧侯府門前看到熟悉的轎子時,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大過年的,只怕又得鬧騰呢!
☆、074
太后不喜夏姜芙是眾所周知的; 以往宮宴上總免不了含沙射影擠兌夏姜芙幾句,沒辦法; 誰讓夏姜芙臉皮厚無論太后怎麼說她都愛往太后跟前湊呢?被擠兌也是夏姜芙自找的; 可眼下太后聲勢浩蕩的來長寧侯府,莫非大過年的給夏姜芙添堵?
以夏姜芙吃不得虧的性子; 最後肯定又是番唇槍舌戰; 害得她們夾在中間難做人。
想到這些,前來看戲的心情瞬間低落不少; 礙於太后身份,臉上還不得不笑臉盈盈施禮。
太后看了眼妝容精緻的眾貴婦們; 心頭有些不悅; 又看向門外站著的侯府眾人; 心頭的不悅便帶了些出來:因為沒看見夏姜芙。
身為太后,她的地位無可厚非是德高望重的,隨便稱讚誰一言半句都算得上對方祖上冒青煙了; 更別論親自登門湊熱鬧,夏姜芙身為主母竟然不出門迎接; 好大的架子。
真不知先皇看上她哪點。
“皇上。”太后轉頭對皇上道,“看來侯府並不歡迎咱來,這侯夫人連影兒都沒有; 咱不是自討沒趣來了?”
明明不喜歡偏又要上門找不痛快,後邊的貴婦們真不懂太后在想些什麼。這麼些年,太后和夏姜芙爭鋒相對多少回了,哪回不是被夏姜芙氣得不說話; 甭管她說什麼夏姜芙都找得到話還嘴,一來二去,倒是太后自己接不下去了,有了這麼多年經驗,太后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哪怕夏姜芙不在場,事後問起來,也會不動聲色追究過來。
之前拿侯府幾位少爺親事打賭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想到她們輸了的錢財字畫,這過年的喜慶也沒了。
太后哪兒明白眾人的心情,她這會心裡不痛快,身為安寧國最尊貴的太后,夏姜芙辦宴會不邀請她就算了,昨日皇上紆尊降貴問起此事,顧泊遠含糊其辭,像是不歡迎她似的,越是不讓她來她偏要來湊熱鬧。
皇上偏心侯府不搭話,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顧侯爺,難道這就是侯府的待客之道?”
顧泊遠福了福身,卻不多言。
他和太后相識多年,多少了解太后的性子,知道怎麼做對夏姜芙有利,太后對夏姜芙有偏見,但言行舉止不會太出格。
果然,見他不吭聲,太后便覺得沒勁了,自己岔開了話題,“聽說晉江閣的話本子人物性格鮮明,情節跌宕起伏,好些人看得廢寢忘食,今日的戲更是話本子裡的佼佼者,希望不會讓哀家失望。”
顧泊遠神色平靜如常,從容道,“還請太后娘娘裡邊請。”
皇上自始至終沒吭聲,扶著太后小心翼翼入了園子,其餘眾人見三尊大佛走了,提著的心這才落到實處,禮貌的和顧泊遠寒暄幾句後笑逐顏開進了園子。
來的都是京裡的名門望族,說話老氣橫秋,顧越流覺得沒意思,和旁邊的顧越澤小聲道,“三哥,娘還睡著,要不要叫她起了,太后去閣樓沒見著人,估計又得生氣了。”太后在他眼裡就是個無理取鬧的老太太,和府裡的老夫人差不多,見不得夏姜芙好。
顧越澤瞅了眼臉色冷峻的顧泊遠,搖搖頭,“爹都沒說什麼,用不著擔心。”
絡繹不絕有人來,入園後,被侯府的雪雕驚訝得歎為觀止,令眾人驚訝地是,雪雕上鑲嵌了許多金銀玉石,綠寶石裝扮的眼睛,珍珠鑲嵌的羅裙,更別提什麼鐲子項鍊耳墜了,通往閣樓的各處園子,隨處可見夫人小姐們視若珍寶的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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