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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瑤眼角一挑,駐足觀他。
待劉太傅不動了,那玄衣男子這才縮手回來,緩緩轉身而立,一雙溫潤如水的目光朝鳳瑤落來,平逸而道:“草民,拜見長公主。”
他彎身而拜,一舉一動皆自然溫潤,著實是極有教養,再加之他容貌俊美,清俊不俗,倒是給人一種清泉君子之感。
“你是?”鳳瑤凝他幾眼,低沉出聲。
他恭敬而道:“草民許儒亦,乃劉太傅的學生。”
許儒亦?
此人便是聞名遐邇的許家家主,公子亦?
往昔她在宮中雖囂張跋扈,但對許儒亦之名倒是聽過,聞說其十歲便接替許家家主之位,小小年紀不僅能平息許家內鬥,更能在商場上成熟老練,本還以為此人定肥頭大耳,頗有商人的銅臭之氣,不料此人竟風度翩翩,平和如水,倒著實讓人看走眼。
“早聞公子亦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鳳瑤低沉出了聲。
他微微一怔,“不過是俗人罷了,長公主過獎。”
第34章 焦頭爛額
鳳瑤掃他一眼,不再多言,僅是踏步朝劉太傅的榻邊而去。
此際的劉太傅滿面病態的望著她,唇瓣動了動,卻已是言不出話來。
鳳瑤面色複雜,心底略顯無奈與擔憂,待凝他半晌,她才嘆了口氣,伸手為他掖了掖被褥,平緩而道:“太傅身子有恙,這些日子便在府中好生休養。”
這話剛落,身後的許儒亦低低出聲,“師父身子越發不適,但便是成了這樣,最放不下的還是朝政。只道如今佞臣當道,大旭又剛從國破中緩過神來,長公主獨自一人要治理好大旭,委實不易。”
“大旭如此,本宮,也只能認命,便是艱難,也只可迎難而上。”鳳瑤低沉出了聲。
這話一落,她轉眸朝許儒亦望來,“劉太傅這裡,便拜託你照看了,若有何需要,直接差人入宮上報便是。”
許儒亦恭敬點頭,“草民代師父謝長公主。”
“不必。”鳳瑤低沉而道,話落,便已踏步而出。
“長公主這是要回宮了?”許儒亦踏步跟來,平和而問。
鳳瑤低沉道:“本是想來與太傅說說話,但太傅如今模樣,已是無法。是以多停無宜,還是早些離開,免得打擾太傅休息。”
“長公主如此體恤師父,倒是師父之幸。外傳長公主聲名有異,但如今看來,長公主也是寬懷仁義之人。”他低低出聲。
鳳瑤稍稍駐足,回頭朝他望來,“許公子這話,可是在故意與本宮套近乎?”
他微顯尷尬,平緩而道:“草民言之屬實,並非故意。再者,長公主前些日子為了大旭在敵軍面前城牆一跳,草民雖不曾目睹,但也聞之欽佩。”
“往事何須多提,你如今照顧好劉太傅便是。”鳳瑤性質懶散,淡漠而道。
“公主之令,草民定會遵從。”說著,抬眸極是認真的望她,“只是,如今國之危難,草民身為太傅之徒,也願為朝中分憂。”
鳳瑤目光一深直白而問,“許公子這是想棄商從官?”
他平緩而道:“草民並非是想從官,只是想幫大旭,也想遂了師父多年之願罷了。長公主也無需急著答覆草民,您考慮一下便是,想必日後,長公主定用得上草民。”
他這話說得倒是平和如水,但也信心十足。
鳳瑤心底略生複雜,並未乾脆拒絕。畢竟,國庫空虛,而這許儒亦身為許家家主,家財萬貫,若有他幫襯,倒也能稍解燃眉之急。
待出得太傅府,王能已在馬車旁等候。
鳳瑤上前,王能正要扶她上車,不料許儒亦已是先他一步,恭敬的朝鳳瑤抬了手。
鳳瑤瞳孔微縮,掃他一眼,僅是低沉而道:“多謝。”
這話一落,她雙腳驀地一動,極其幹練的上了馬車。
王能也並未耽擱,待鳳瑤在車內坐好,便已迅速駕車而去。
待馬車消失在巷子深處,太傅府老管家這才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聲道:“聽說長公主兇得狠,稍有不悅便要殺人,今兒倒是將老頭我嚇慘了。”
許儒亦微微而笑,“傳聞終歸是傳聞罷了。能對尋常之人言謝的長公主,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夜色漸深,連帶周遭浮動的風都有些涼人。
路途之上,鳳瑤輕掀車簾,淡漠無波的朝外觀望,卻是剎那,瞳孔驟然印出某道瘦長踉蹌的人影。
“停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