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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許嬤嬤她們攔著你,也是怕徵兒過去遇險。徵兒歷來懂事,怎徵兒只關心惠妃,卻不心疼一直陪你長大的許嬤嬤?你看,許嬤嬤年紀大了,此際還跪著,膝蓋該是疼了。”
幼帝神色驀地一變,似如突然覺悟一般,小小身子當即一動,急忙伸手來扶許嬤嬤,“嬤嬤,你膝蓋可是疼了?身子可有哪裡不適?”
說著,小胳膊急忙用力,似要將許嬤嬤扶起。
許嬤嬤微蹙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略微褶皺的面上也漫出了幾分無奈與欣慰,隨即她稍稍扶住幼帝的手,只道:“皇上,老奴沒事,沒事。”
這話一落,許嬤嬤自行站了起來,隨即鬆開幼帝的手,恭敬的垂頭立在一旁。
幼帝面露擔憂,神色也極為自責,整個人立在原地不停的搓著衣角。
鳳瑤暗自嘆了一聲,隨即緩步上前,再度牽了幼帝的手,低道:“徵兒能關心許嬤嬤,阿姐欣慰。徵兒要知曉,許嬤嬤乃母后身邊最是親近之人,也是這滿宮之中,除了阿姐之外,對徵兒最好的人了。
幼帝忙點頭,奈何似是突然又想到什麼,忙道:“阿姐,可是惠妃那裡……”
鳳瑤瞳孔微縮,低道:“惠妃那裡,自有你三皇兄守著,徵兒不必擔心。”
說完,指尖稍稍用力,牽著他緩步朝寢殿行去。
偌大的寢殿,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牆角,還點著送神檀香,怡然送神。
鳳瑤將幼帝牽入寢殿後,便開始讓他在榻上休息,眼見幼帝眉頭一皺,又欲言話,她則先他一步平緩出聲,“明日還得早朝,徵兒早些入睡。阿姐,今夜在這裡陪你。”
他怔了一下,“阿姐今夜不回鳳棲宮?”
鳳瑤緩緩點頭,“不回了,許久不曾看著徵兒入睡了,今夜,阿姐守著你。”
他咬了咬唇瓣,嫣然一副詫異卻又無奈的表情,大抵是心底仍想著惠妃之事,是以心有擔憂,仍是想著過去看看。
鳳瑤靜靜觀他,倒是將他的心思猜得了然,卻也未再出聲點破,只是平緩而道:“怎麼,阿姐守著徵兒入睡,徵兒不開心?”
幼帝神色驀地一顫,隨即忙朝鳳瑤搖頭道:“阿姐,不是不是。”說著,急忙鑽入被褥裡,閉上眼睛,道:“阿姐,徵兒會乖乖入睡的,你看,徵兒睡了。”
鳳瑤靜靜盯著他那眨得不停的睫毛,神色也是略顯無奈。
終歸是,稚嫩孩童,心底質樸,便是想撒謊,竟如此的漏洞百出,卻又讓她發不起火來,反倒是心頭深處,越發的憐惜,甚至擔憂他。
入夜,深沉。
殿中一片寂靜,微生壓抑。
許久,幼帝那顫抖的睫毛終於不顫了,整個人已全然入睡。
鳳瑤伸手稍稍為他掖了掖被角,這才緩緩起身,出了殿門。
殿外,許嬤嬤與幾名宮奴正守在門外。
鳳瑤稟退幾名宮奴,徒讓許嬤嬤留下,幽遠低沉的問:“近日,皇上可是時常去惠妃那裡?又或者,惠妃時常差人給皇上送糕點來?”
許嬤嬤眉頭一皺,語氣也夾雜著幾許無奈,“惠妃這些日子對皇上,的確照顧。不止在吏官給皇上上課時給皇上送茶送糕點,還會在皇上閒暇之際,邀皇上與三皇子一道去惠妃寢殿聚聚。每番聚集,老奴皆被皇上留在殿外,進去不得,是以也不知當時殿內發生了什麼,只知皇上每次從惠妃殿中出來,皆由三皇子牽著,滿面笑意。”
說著,許嬤嬤抬眸差鳳瑤望來,猶豫片刻,繼續道:“皇上對惠妃如此依賴,老奴斗膽猜測,許是因以前皇后在世時,一直對太子殿下疼愛有加,又對先皇盡心盡力,加之還要處理後宮之事,是以並無多餘時間來陪伴皇上,是以,如今惠妃突然對皇上極為親近,皇上小小年紀,又不知人情世故,不懂人心險惡,是以,便也親近惠妃了。”
是嗎?
只是惠妃如狼似虎,自家幼帝這稚嫩的苗子到了惠妃那裡,隨時都能被扭曲,被折斷。
再加之自家幼帝對這皇位本就不喜,惠妃若在他耳邊添油加醋,那時候在自家幼帝心裡,許是惠妃這奪位之人倒成了與他心意想通之人,而她姑蘇鳳瑤這逼著他坐上皇位之人,倒成了逼他就範的劊子手了。
思緒至此,不知為何,心底深處竟是突然有些揪痛。
縱然能在外人面前森冷涼薄,但在自家幼弟面前,她終歸是做不到平靜如水,收放自如。
就像是,外人若是傷她,只能傷她皮肉,但自家幼弟若要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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