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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眼角終歸是再度挑了起來,“本宮收拾棋子,是無精力再對弈了。若是日後本宮有興致,自招你來對弈,又何必急在今日這一時。”
大抵是不曾料到鳳瑤會如此突然的乾脆拒絕,柳襄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奈何他也是極為識相圓滑之人,片刻便已全數收斂好了神情,隨即起身而立,朝鳳瑤恭敬道:“長公主既是如此說了,柳襄,告辭便是。”
鳳瑤落在棋盒上的指尖微微一頓,抬眸朝他望來,慢條斯理的道:“比起特意過來討好本宮,還不如多做點實事。本宮也非極容易心軟感動之人,你往日經歷如何,是否悲傷,也與本宮無關。既是身負深仇,自該承載一切苦痛與磕盼,苟且而活,只為報仇,你須如此,本宮,亦要如此。”
柳襄神色極為難得的深了半許。
鳳瑤掃他兩眼,隨即便垂眸下來,不再看他。
待得片刻後,柳襄才低聲而道:“長公主所言甚是,柳襄,告辭了。”
突來的嗓音,語氣也極為難得的低了幾許。
待這話落下後,他便不再耽擱,當即轉身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鳳瑤抬眸,滿目複雜沉寂的將他的脊背凝著,直至他消失在殿門外後,她才回神過來,思緒也開始幽幽翻轉,深沉複雜。
夜色臨近之際,幼帝仍是喚了人過來,邀鳳瑤過去一道用膳。
鳳瑤並未拒絕,待抵達幼帝的寢殿後,許儒亦已是出宮去了,幼帝仍舊是興致大好的拿著今日的書法給鳳瑤看。
鳳瑤略微讚了幾句,隨即便牽他用膳。
整個過程,鳳瑤吃得不多,話也不多,然而經過幾日的相處,幼帝則似是喜極了許儒亦,整個飯桌上,竟一聲又一聲的誇許儒亦溫潤,不打他,不罵他,只給他講道理,將禮數,講琴棋書畫,講筆墨詩詞,甚至,還會對他講宮外的人文趣事。
聽得這些,鳳瑤並未多言,但心底深處,則終歸是有些釋然。
連續幾日,自家這幼弟已是不再提及贏易了,彷彿許儒亦已替代了贏易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也好。
免得,贏易即將離開宮城,自家這幼弟,會萬分不捨。
越想,越覺心底釋然。
整個晚膳的時辰並不長,但晚膳過後,鳳瑤與自家幼弟稍稍閒聊了幾句,隨即便回了鳳棲宮。
天氣倒也奇怪,今日下了傾盆大雨,夜裡,竟是出現了明月。那明月似被洗過一般,極是清透明亮。
鳳瑤憑窗而立,朝空中明月盯了許久,才陡然發覺,明月已是有些發圓,恍然間,中秋月明之節倒是不遠了。
只奈何,前幾年呆在道行山上時,明月之際還能思念皇宮內的親人,但如今,雖也會思念,但卻是,永遠都看不著,摸不著了。
思緒翻騰,無端淒涼,待回神過來時,鳳瑤心底隱隱的生了幾許刺痛,隨即才強行按捺心緒,伸手合了雕窗,轉身至鳳榻休息。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因為沒有顏墨白的坐鎮,群臣更是恭敬了些。
鳳瑤越發的有信心,只道是那顏墨白若是當真不來上朝,這幫子的牆頭草,昏官也能被她逼成清官了。
相較於顏墨白的志氣,那大腹便便的國舅爺在府中生了幾日的悶氣,今早仍是耐不住上朝來了。
整個早朝,鳳瑤也未與國舅說上半句話,更徹底將他的低怒不屈甚至焦躁不耐煩的表情全數忽略,僅是與許儒亦稍稍說了些楚予護送第一批江南救災物資啟程之事,也稍稍論了些即將要開考的科舉。
待論及完畢後,群臣無奏,鳳瑤才牽著幼帝退朝而來。
待將幼帝交給許儒亦與許嬤嬤後,她再度去了御書房,只見御書房內的奏摺依舊堆積如山,大抵是那些牆頭草昨日上奏的奏摺便已將改寫的寫完了,是以,今日的奏摺倒是無事可寫,因而無奈之中,連帶一些雞毛蒜皮之事也開始寫上來了。
鳳瑤並未動怒,滿目清寂,倒也極為難得的認真舉著墨筆,在群臣的奏摺上認真批閱,並不懈怠。
待得正午之際,鳳瑤滿目疲倦的從奏摺上抬起頭來,正要吩咐王能將午膳送入御書房內時,不料王能突然緊著嗓子在外喚道:“長公主,國,國師來了。”
乍聞這話,鳳瑤瞳孔一縮,心口一緊,驟然之間,竟是忘了反應,也不知是太過驚愕還是太過驚喜,面上之色,也猝不及防的呆滯起來。
待片刻後,她才回神過來,急忙起身,當即速步至不遠處的殿門,而後伸手開啟,驟然,映入眼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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