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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落,他再度彎身而下,伸手扶上了鳳瑤胳膊。
鳳瑤並未拒絕,順著他的力道稍稍起身。
一時,二人相隔極近,淡風浮動之間,鳳瑤甚至能聞得顏墨白身上淡淡的墨香。
待被他攙扶著入得船艙後,鳳瑤坐在了矮凳上,被靠著船篷,眼睛也稍稍一合,緩緩歇氣。
這時,顏墨白緩緩出聲,“長公主不是在江南賑災,怎跌落在青州河裡了?”
鳳瑤心底一沉,稍稍掀開了眼。
今日跌入河中,生死一線,著實是她太過大意,小覷了那些欲圖造反的流民。
再者,她也著實不曾料到,營救那些造反救民的黑衣人,全然訓練有素,渾然不像是自行集結的難民,更有甚至,當時她滾落山坡時,明明中途是抓住了樹藤,穩住了身形,奈何突然有匕首而來,割斷了她抓著的樹藤,再度讓她滾落而下。
想來,那突來匕首不是極為直接的扎中她的心脈,而是割斷她抓著的樹藤,無疑是想製造她自己失足跌死或是淹死之相,從而避免了,難民弒殺監國公主的罪責。
是以,江南難民造反,著實不若她最初想的那般簡單了,若說這幕後無人引導與煽動,她是如論如何都不信的了。
思緒至此,鳳瑤目光也變得陳雜。
正這時,顏墨白嗓音一啟,再度平緩無波的出了聲,“怎麼,長公主遇得如此險境,卻仍是防著微臣,不願與微臣多說一句?”
鳳瑤回神過來,陳雜森冷的目光極為直接的迎上了他的眼。
他滿身淡定,瞳孔微微卷著半縷笑,清淺隨意,但卻又莫名的透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深沉。
鳳瑤淡道:“先不論本宮如何會遇險,就論攝政王你,如何會突然出現在青州?”
她可是記得,當夜這蛀蟲信誓旦旦的說不再上朝,甚至次日之際,她還接得訊息,聞說這蛀蟲突然性情大變似的在攝政王府內笙歌漫舞,著實風月瀟灑得緊,甚至還導致謠言大肆而起,汙衊是她姑蘇鳳瑤佔了這蛀蟲的便宜,毀了這蛀蟲的男兒尊嚴,從而令他性情大變的開始在王府內肆意與姬妾風月調笑。
是以,這蛀蟲明明都已開始在攝政王府頹然了,怎突然之際,竟出現在了青州,甚至於,還如此恰到好處的遇上狼狽不堪的她,從而,出手相救?
不得不說,方才泡在青州河裡,倒不曾想得這麼多,待得此際脫險之後,思緒翻騰,竟覺得怪異重重了。
心思至此,鳳瑤凝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越發的懷疑與陳雜。
顏墨白嘆了口氣,懶散伸手理了理略微被她沾溼的袖袍與衣角,慢條斯理的緩道:“看來,好人著實是不好當呢。好不容易救人一命,竟還被懷疑了,著實是吃力不討好呢。”
鳳瑤不曾將他的話太過聽入耳裡,僅是低沉而道:“方才本宮的話,攝政王還未回答。”
顏墨白眼角稍稍一挑,縱是眸色略有起伏,但言道而出的嗓音仍是透著幾分無波無瀾的平靜與懶散,“微臣突然出現在青州,其一是因府中孩兒突然想要外出走走,微臣思來想去,便也只有這青州最是秀美,是以便領著他們出門了;其二,自是因長公主擠兌微臣,微臣心緒低落,遂回青州尋找兒時記憶,順帶以養身心;而這其三嘛,自是因微臣大肆發展的漁商在這青州,江南水患嚴重,微臣也擔憂江南水患會殃及我青州漁業,是以便親自過來看看。”
說著,勾唇而笑,“不知微臣如此解釋,長公主可滿意?”
鳳瑤瞳孔微縮,並未立即言話。
待默了片刻後,她才低沉而道:“本宮聽說,攝政王前幾日還在府中風花雪月,看似玩興大好。怎突然之間,竟會下如此大的決心,來這青州看看?”
顏墨白微微一笑,緩道:“長公主許是誤會了。前幾日攝政王府風花雪月,並非微臣玩興大好,而是,府中有愛妾過生辰,微臣想著這幾日微臣著實是運氣大黴,是以便大肆操辦愛妾生辰,一來是熱鬧熱鬧,二來是沖沖晦氣罷了。”
是嗎?
鳳瑤心底一沉,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複雜。
不得不說,這顏墨白著實精明圓滑,不急不忙,言語也是條條是道,著實讓人挑不出任何刺來。
鳳瑤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起來,待再度凝他片刻後,便垂眸下來,不再言話。
顏墨白溫潤緩道:“長公主將微臣盤問完了,此際,便該長公主為微臣解惑了。”
說著,嗓音幾不可察的一挑,“長公主今日,為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