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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爭取無效,便也該瀟灑放手,而不是死纏爛打。”
劉越也是一怔,小心謹慎的朝鳳瑤望來,唇瓣動了動,卻終歸未道出話來。
鳳瑤也不再多言,僅是轉身過啦,親自伸手扶起了許儒亦,只道:“今日之事,非皇傅之過。這花燈節本少人多嘈雜,再者,若非本宮多管閒事,今日也不會出這麼多岔子。”
許儒亦仍是極為自責,“長公主與皇上外出,微臣未能盡職護好,確乃微臣之過。”
鳳瑤牽了幼帝的手,低沉而道:“諸事皆有意外,皇傅何須自責。今夜之事,便是過了,皇傅也無需再提。”
說完,不再耽擱,牽著幼帝便朝不遠處的樓梯行去。
許儒亦與王能幾人急忙跟來,一行人下得樓梯後,一樓之中,許儒亦的親眷卻已是聚集在了樓梯口,個個驚愕擔憂的朝鳳瑤一行人望來,待見許儒亦也下來了,有人便問,“方才二樓打鬥得極是厲害,儒亦,你們可曾有事?”
鳳瑤神色平寄,牽著幼帝走過人群。
許儒亦忙道:“並非大事,不過是友人在樓上切磋武藝罷了,點到為止。”
切磋武藝?
在場之人皆是一怔,卻也是誰都不信。那般短兵相接的廝殺聲,何人聽不出來!只是見許儒亦似是無心多言,眾人也未再多嘴,奈何待回過神來後,便見鳳瑤已是踏出了一樓屋門,憑欄站在了畫舫的夾板上。
待吩咐完船伕將畫舫靠岸後,許儒亦也不再耽擱,踏步出屋,最後站定在鳳瑤面前,恭敬而道:“夜色已深,等會兒,微臣送長公主與皇上回宮。”
鳳瑤面色沉寂,低聲而道:“不必。”
許儒亦緩道:“今日長公主與皇上受險,微臣相送,夜色應該。”
他嗓音平和,略顯自責,仍在堅持。
鳳瑤對他的心思倒是瞭然,並未出聲,僅是轉眸朝他望來,待默了片刻後,才低沉而道:“今夜之事,皇傅不必覺得自責。本宮說了,此事過了便過了,也不必多提。”
許儒亦神色微動,極是認真的朝鳳瑤凝了片刻,隨後終歸是妥協下來,緩道:“微臣,知曉了。”
一時,夜風拂來,略微卷著幾分湖水氣息,而頭頂的月光,竟也是越發的清透皎潔。
鳳瑤不再言話,淡漠而立。
幼帝也靜靜的靠著鳳瑤而站,目光凝著畫舫外的花燈,只是瞳孔深處,卻極為難得的積攢出了幾許後怕與複雜。
不久,畫舫靠岸。
許儒亦率先下得畫舫,隨即伸手朝鳳瑤遞來。
鳳瑤抱起了幼帝,也未拒絕許儒亦,僅是極為自然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待他極是認真而又鄭重的將她的手裹在掌心後,便稍稍用了力,鳳瑤順著力道而朝前微躍,最後極是平穩的站穩在岸邊。
待許嬤嬤與王能皆下船之後,燈火交織中,鳳瑤朝許儒亦告辭。
許儒亦稍稍鬆了鳳瑤的手,卻是要執意相送。
眼見他面路執著與堅定,鳳瑤也未再多言,僅是無聲預設,隨即牽著幼帝轉身而行。
夜色微深,周遭,卻依舊熱鬧沸騰。
湖中的畫舫,鱗次櫛比,絲竹聲也宣揚依舊。
一路循著湖邊前行,走了不遠,那艘周身皆掛著‘仙女’燈籠的畫舫赫然出現眼前。
鳳瑤瞳孔微縮,轉眸仔細而觀,卻見那畫舫周遭通明,然而畫舫的屋內,卻早已是,人去樓空。
那些人,跑得倒是快。
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又或是能猜透到她的心思,許儒亦再度緩緩出聲,“長公主,可要微臣招來畫舫主人再度問問?”
鳳瑤回神過來,按捺心神,沉寂無波的道:“不必問了,那異域女子,不好對付,她身邊之人辦事,想來更為嚴謹。你頭一次不曾問得結果,這次去了,當是一樣。”
許儒亦眉頭微微一蹙,垂眸下來,不再言話。
鳳瑤牽著幼帝繼續往前,待穿過人群,最後終於抵達馬車時,許儒亦極是恭敬的將鳳瑤與幼帝扶上了馬車,待與鳳瑤辭別之後,隨即,王能開始駕車而行。
玩兒了一夜,又大驚了一下,待終於放鬆下來後,幼帝來了睏意,趴在鳳瑤的懷裡就睡了。
待馬車抵達宮門,鳳瑤一路抱著幼帝往前,最後將他送入寢殿就寢。
而待終於出得幼帝的寢殿殿門時,夜色已是極深,周遭也一片靜謐平靜,無聲無息。
鳳瑤一言不發,滿身清冷,緩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