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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顛簸搖晃,冗長繁雜的車輪聲不絕於耳。
鳳瑤兀自靜靠在馬車內,思緒幽遠,滿面陰沉。
待馬車抵達忠義候家時,鳳瑤由王能的攙扶乾脆下車,待入得忠義候府宅,則見府宅各處皆是清冷蕭條,一些小廝婢女,也的確正忙碌的打包東西。
鳳瑤一路被府內的小廝領著往前,大抵是渾身的冷冽之意不曾掩卻半許,是以,滿身清冷與威儀之下,倒也嚇得這忠義候府的小廝們緊張畏懼,面色微白。
待被小廝一路領至忠義候府的書房時,才見忠義候正坐於書案後,整個人斷斷續續的咳嗽著,待見鳳瑤入內,他微微抬眸,頓時一驚,而後急忙起身朝鳳瑤行禮,或許是太過錯愕與急促,一時間,竟咳嗽得越發厲害。
“侯爺不必太過拘禮。”鳳瑤迅速上前站定在他的案桌前,低沉無波的出了聲。
忠義候強行忍住咳嗽,斷續而問:“長公主怎突然來了?”
鳳瑤瞳孔微縮,並未立即言話。
忠義候凝她幾眼,面色也略顯複雜,隨即將在場的侍從全數屏退,才低沉而問:“長公主此番突然過來,有話,便不妨直說。”
鳳瑤滿面清冷,神色起伏,卻也不打算繞彎子,僅是低沉而道:“聽說,忠義候這兩日在打包家當,準備對本宮不告而別了?”
忠義候眼角稍稍一挑,但卻並非太過詫異。
待默了片刻,他才低沉無奈的道:“微臣年老,已是無法盡心為朝堂效力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勞累大病一場,而今身子越發不濟,便想著,自行攜了家眷離開京都,免得讓長公主因准奏微臣辭官之事而為難。”
他語氣極是無奈,隱約之中,也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頹然。
鳳瑤瞳孔緊緊鎖他,“忠義候要告老還鄉,鳳瑤便是再怎麼惜才,也只得准奏。只是,忠義候也是忠骨之人,而今見得這大旭風雨飄搖,幼帝根基不穩,朝中佞臣作祟,如此內憂外患的大旭,忠義候當真放心得下,就如此瀟灑的告老還鄉去?”
忠義候嘆了口氣,“微臣侍奉三朝君王,忠心耿耿。而今忠骨雖在,卻已是精力不足。這朝堂上啊,也需不著微臣這等老骨頭了。是以,微臣有自知之明,也的確是打算不告而別,自行離京歸隱,但如今長公主既是發覺,甚至親自來了,微臣心底有話,也想提醒提醒長公主。”
第168章 砸傷皇子
他面色略微幽遠,那雙渾濁的瞳孔內,也漫出了幾許起伏與無奈。
說著,嗓音稍稍一沉,嘆息而道:“如今的大旭,的確內憂外患。但朝廷之中,幾位閣老雖位高權重,但卻並無太多實權。先前幼帝能夠順利登基,這其中最大的幾個緣由,其一是有國師權杖輔助,有國師的威名輔助;這其二,是因攝政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興風作浪。微臣與鎮國將軍等人,皆是老臣,也願一直為國效力,但如今卻決定辭官歸隱,也並非是忠骨之意並非說無就無,而是,有些事,不得控制,是以,只得在被逼無奈之下做出權衡之為罷了。也望長公主,莫要再對微臣辭官之事耿耿於懷,只望長公主,小心身邊之人,防小人,防奸臣。也望長公主,小心提防邊關之事,提防大盛與大楚。”
幽遠低沉的話,無奈盡顯,言語之中,似也話中有話,給人一種極是無奈而又壓迫之感。
鳳瑤神色微動,低沉而道:“侯爺的這番話,本宮自會記在心底。只是,而今本宮既然也是來了,便也想問問侯爺,你此番辭官歸隱,甚至來不及等本宮批准便要不告而別,這其中之意,你究竟是因身子的確不適,欲要迫不及待的出京歸隱,還是,別有緣由,被逼無奈之下才如此急促的想要離開京都?”
這話一落,鳳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深沉攖。
忠義候眉頭一蹙,皺紋密佈的面上仍是掛滿無奈。
待兀自沉默半晌後,他才長嘆一聲,“微臣,是因身子不適,欲想早些出京歸隱罷了。這麼多年了,一直呆在京都,不曾出去過,而待此際年老了,便想早些出去看看,走走,再擇一處清幽僻世之地歸隱。償”
鳳瑤瞳孔一縮,心底驟然一沉,思緒,也一層層的起伏搖曳,平息不得。
她並不信忠義候這話,只是,縱是滿心的起伏與懷疑,但此時此際,目光靜靜的凝在忠義候那張無奈幽遠的面上,她卻也不打算再刨根問底。
這位閣老之臣,對大旭也算是仁至義盡,而今無論他如何要極快的脫離京,是厭倦了朝堂紛爭也好,是受人脅迫也罷,既是他已然做出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