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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猶豫片刻,終歸是朝鳳瑤囑咐了幾句朝野之事,隨即便開始讓許儒亦送鳳瑤出來。
鳳瑤足下極穩,脊背依舊挺得筆直,整個人,滿身清冷。
出得大堂後,許儒亦與王能一直緩緩跟在後面,待得離大堂有些遠了,許儒亦才低低而道:“家師近些日子,雖比最初犯病時要精神,但時常心口絞痛,頭腦暈沉,氣色不善。不知長公主方才為家師把脈,可查出什麼病症?”
鳳瑤瞳孔微縮,下意識駐足。
許儒亦徑直上前兩步停在鳳瑤身邊,靜靜觀她,一雙溫潤從容的瞳孔,此際卻莫名的顯得有些發緊與深邃。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待默了片刻,才抬眸朝他望來,低沉而道:“皇傅家大業大,加之又尊崇劉太傅,想必劉太傅此番生病,皇傅定是為劉太傅請了一等一的大夫過來看病。是以,劉太傅此際的身子究竟如何,皇傅才是清楚。”
這話一落,目光也幾不可察的一沉,深沉觀他。
許儒亦極為難得的皺了眉,那俊美風華的面上,此際也突然漫出了幾許複雜與無奈,“那大夫所言,略微嚴重,是以,微臣對他的話不敢多信。是以,今日長公主既是也為家師把過脈了,便想聽聽長公主的判定。”
鳳瑤面色一沉,稍稍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
待兀自沉默半晌後,她才低沉幽遠的道:“皇傅何必自欺欺人,有些話,不是你不願信,那話便成假的了。太傅的脈搏,的確微弱,身子似是殘存虛弱得緊,似如無力迴天。本宮,也無能為力。接下來的這些日子,太傅這裡,便有勞皇傅多加照看。朝堂之事,儘量不讓他操心或知曉。就如此,讓他好好的過著吧。”
這話一落,不再言話,僅是稍稍踏步繼續往前。
一路蜿蜒而來,許儒亦終歸是全數沉默了下去,未再言話。
待出得府門,他才親自攙扶鳳瑤上車,隨即恭聲而送,待得馬車搖曳,緩緩往前之際,鳳瑤下意識的撩簾而望,便見許儒亦正目光落在一旁,呆然失神。
或許,商賈之中,也非全都是狡詐圓滑之人,尚且也有重情重義的好人,如許儒亦那般的人物,雖也不可小覷,但終歸來說,是有情有義的。
也望啊,劉太傅能安然長久,即便不能再為大旭效力,也能安然而存。畢竟,三位閣老,走的走,散的散,而今這大旭上下啊,終歸是滿目瘡痍,破敗不堪的。
思緒越發的流遠,一時,心緒也莫名的複雜與煩躁。
鳳瑤斜靠著車壁而坐,稍稍合眸,開始強行按捺心緒。
只奈何,本也打算回宮後便好生去御書房批閱奏摺,卻是不料,待得剛踏入宮門,許嬤嬤便正於宮門等候,眼見她入宮而來,許嬤嬤滿面焦急蒼白,迅速踉蹌的跑至鳳瑤面前,開口便道:“長公主,今日那大盛六皇子刻意欺負皇上,而後被皇上用石頭砸傷了腦門,血流不止。此際,大盛大公主正在皇上寢殿大發雷霆,執意要對皇上問罪。”
這話入耳,鳳瑤瞳孔驟然一縮,面色,也瞬時冷冽開來。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上這兩日正於寢殿生本宮的氣,何來又與大盛的皇子糾葛上了?”心底暴躁一起,滿身的複雜與煩膩,是以,連帶脫口的話也抑制不住的捲了幾許惱怒。
再者,那司徒凌燕不是在與顏墨白遊湖麼?怎此際那司徒凌燕又出現在宮中了?如此,可是顏墨白將司徒凌燕送回來的?且若顏墨白也在宮中,又可有在司徒凌燕面前維護她那幼帝?
第169章 喚人姐夫
種種思緒纏繞而來,鳳瑤心口一緊,神色頓時起伏得厲害。
未待許嬤嬤回話,她便迅速踏步朝幼帝寢殿的方向而去。
許嬤嬤則小跑跟隨在身邊,急促而道:“皇上這兩日一直呆在寢殿,不曾出來,今日好不容易悶著了想去御花園走走,不料則見大盛六皇子正於御花園內調……調戲宮女,皇上一惱,當即上前質問,不料大盛六皇子氣勢洶洶,讓皇上莫要多管閒事,語氣也頗帶諷刺與嘲諷,使得皇上怒意大發,當即不顧老奴的央求與阻攔朝六皇子衝了上去。兩人廝打一起,皇上豈能敵過六皇子,待被六皇子徹底推開後,皇上氣不過,撿了一旁花圃邊的石頭便朝六皇子砸了去,卻偏偏砸中了六皇子腦袋,血流不止。”
是嗎?
鳳瑤眼角越發的挑得厲害,瞳孔,也冷冽深沉,起伏不止攖。
她家的幼弟,便是再怎麼都不是無禮之人,若非那司徒宇文太過招搖或是太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