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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一勾,突然間陰沉而笑,“倘若,本王今日之為,的確是為全我大旭臉面呢?”
許儒亦瞳孔微縮,冷眼觀他,一時倒被顏墨白的厚臉皮抵得說不出話來。
鳳瑤滿身清冷,心底的起伏也早已徹底的平息下來。
她目光再度朝顏墨白幽幽而來,森冷涼薄的道:“好一個全我大旭臉面。如此說來,攝政王公然趕本宮下船,倒也是一片苦心,難為你了。”
說著,眼風順勢朝那司徒凌燕也掃了幾眼,再度陰沉而道:“冠冕堂皇之言,說多無益。是非曲直,本宮自然瞭然於心。還是那句,攝政王要抱得美人歸,要護短,本宮自無意見,倘若,你膽敢在大旭裡應外合的興風,本宮,自不會輕易饒你。”
這話一落,不再多言,甚至也未再觀那顏墨白的反應,便已乾脆淡漠的轉了身,踏步而離。
許儒亦與王能急忙跟上,腳步聲略顯急促,卻也幹練厚重。
一路往前,鳳瑤脊背挺得筆直,滿身清冷,待得剛要靠近不遠處的木梯時,身後,則突然揚來一道幽沉平然的嗓音,“有些事,並非長公主想的那般簡單。只是,長公主不信微臣也可,但這許儒亦,一心殷勤,有意蒙惑長公主,這種人,長公主自是不得不防。”
鳳瑤眼角一挑,全當鄙夷的笑話聽了,並未在意,更未回話,足下的步子也極是乾脆的朝前方木梯踏去,而後威儀迅速的下到了一樓。
一樓,空空如也,無端清淨。
鳳瑤出了內室,便清冷無波的立在畫舫的圍欄旁。
王能滿身冷氣的吩咐船伕將畫舫靠岸,待得畫舫逐漸挪移,終於靠岸時,鳳瑤才極是乾脆的踏步登上了岸。
一時,湖風襲來,溼透的身子,也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鳳瑤眉頭微蹙,滿眼森涼,待得徑直朝不遠處的馬車行去時,不料正這時,許儒亦稍稍上前兩步行在了她的身邊,關切而道:“這東湖離皇宮還有些距離,此番長公主若回宮換衣,定耽擱時辰,容易著涼。這東湖岸邊不遠,便有微臣的一家酒莊,不若,長公主先去酒莊歇腳,微臣差人去為長公主迅速購來衣裙如何?”
鳳瑤足下未停,滿面清冷,短促而道:“不必。”
許儒亦嗓音略微夾雜了幾許無奈,“不瞞長公主,今日長公主好不容易出宮,微臣,是想讓長公主去見見家師與忠義候與鎮國將軍這兩位閣老之臣。想來,長公主也該是知曉忠義候與鎮國將軍兩位閣老之臣想要辭官之求,長公主一直壓著他們的奏摺,那二位閣臣,似是心有無奈,這兩日,便也在收拾家當,準備,不告而別。”
這話入耳,瞬時,鳳瑤停了步子。
許儒亦也隨之停下,嗓音越發幽遠,“微臣是想,長公主此際既是出宮了,抽些時間去看看閣老們,也是尚可。”
鳳瑤並未言話,整個人靜立當場,瞳孔,起伏幽遠,沉寂不定。
她的確是收到過忠義候那兩位閣老的辭官奏摺,也的確是刻意將奏摺壓下了,並未處理,企圖給閣老們一些時間再好生考慮,卻是不料啊,今日若非這許儒亦提醒,她怕是永遠都不知那兩位閣老竟有不告而別之意,想來到時候待得她要主動找他們時,怕是定要撲空了吧。
思緒翻轉,一時,心底也突然間複雜開來。
待得半晌後,鳳瑤才強行按捺心緒,低沉而道:“你那酒莊,在何處?”
許儒亦瞳孔內當即漫出滿許釋然,緩道:“長公主,請隨微臣來。”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當即轉身在前領路。
鳳瑤神色微動,目光朝許儒亦的脊背凝了片刻,而後才緩緩轉身朝他跟去。
大抵是身上著實溼透寒涼,縱是迎面而來的僅是微微淡風,但也覺渾身涼薄,並不適應。鳳瑤暗自壓著滿身的寒意,並未在面上表露半許,只是偶然間,目光再度無意識般的朝那湖邊的畫舫望去,則見那畫舫正朝湖心而去,那滿身溼透的顏墨白,竟不知何時已是單獨立在那畫舫一樓的欄杆處,似是正遙遙的望她。
距離有些遠,是以,看不清顏墨白的面色。
只是這番場景落於心底,輾轉之間,心底的涼薄與暗惱之意越發濃烈。
思緒,也逐漸的再度起伏沸騰,鳳瑤強行按捺心緒,回眸過來,面色,清冷如常,威儀冷冽。
許儒亦所說的酒莊,的確離這東湖不遠。
未行多久,便已抵達。
或許是被鳳瑤一行人滿身溼透的模樣怔住,那守在酒莊的小廝與掌櫃硬生生的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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