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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落,那顏墨白依舊蜷縮在地,似如未覺,並未言話。
鳳瑤眉頭越發一蹙,仔細朝他觀望,才見他滿面蒼白,面白如紙,那雙墨眉,也極為難得的緊蹙,整張俊逸風華的面容,也極為難得的有些扭曲。
這廝滿面痛意,倒是難以見得。遙想曾經,這廝便是滿身是傷,也可淡定面對,從容之至,怎如今,竟是疼成這副樣子了?
思緒翻騰,一時之間,複雜與懷疑之意嘈雜起伏,盤旋不止。
為防這顏墨白再行糾纏於她,鳳瑤靜立原地,目光緊緊朝他觀望,不曾朝他挪近一步。
一時之間,二人雙雙都未言話,似如無聲對峙,周遭氣氛,也莫名的沉寂厚重,壓抑不淺。
不久,不遠處的雕花屋門外,則突然揚來王能略微擔憂的嗓音,“長公主,屋內可是發生何事了?”
奈何這話剛落,未待鳳瑤言話,一道清冷煞氣的嗓音則突然而起,“長公主與攝政王已是大婚,如今,夫妻二人在屋,能有何事,王侍衛莫要太過無腦的擔憂,免得,擾了長公主與攝政王閒處之興。”
緩慢煞氣的嗓音,清冷如舊,奈何卻無疑是睜眼說著瞎話。
鳳瑤眼角一挑,眸色也稍稍一沉,只覺方才她與顏墨白的糾纏,陣狀也算極大,而今倒好,那王能在她最是掙脫不得之際不曾開口而問,而今事情都過了,才後知後覺的擔憂出聲,著實是顯得有些慢騰與無用。
而那伏鬼,則更為的清冷煞氣,此番之下,竟也是莫名的連顏墨白都不擔憂了,似是全然知曉顏墨白與她姑蘇鳳瑤相處,定不會吃虧一般,是以,還反過來冷心冷情的勸道王能,將方才屋中的糾纏於動靜全數一言帶過。
越想,思緒也越發的複雜搖曳。
卻待伏鬼的話揚出之後,門外的王能,竟也突然噤聲,不再言話。
鳳瑤眉頭一蹙,一言不發,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後,她才回神過來,隨即按捺心神一番,待得稍稍整理滿身凌亂的衣袍與髮鬢後,正要轉身出屋,不料身形未轉,足下未動,目光,則極是隨意偶然的掃到了顏墨白那肩膀處,則見他那肩膀的紅袍,溼潤一片,便是他身邊的地板上,也是不知何時積攢了一灘鮮紅刺目的血跡。
瞬時,鳳瑤猝不及防的縮了瞳孔,本要踏步的雙腳,卻驟然僵住,心底深處,似有什麼東西在逐漸升騰蔓延,待得不久後,那股股離開之意,終歸是被她壓制了下來,而後,她暗自嘆息一聲,隨即按捺心神,扯聲而起,“王能,速將熱水,剪子,紗布,金瘡藥準備過來。”
嘶啞的嗓音,厚重費力。
雖是嗓音不若尋常那般洪亮穿透,然而這話一出,門外的王能卻是急忙應聲,而後僅是片刻,不遠處的屋門便被輕輕推開,而後,王能與伏鬼二人皆急速入屋,複雜深沉的目光紛紛朝鳳瑤落來。
整個過程,鳳瑤靜立原地,一動不動,待見王能入內,她神色才稍顯釋然,然而正待這時,那伏鬼眼見顏墨白正側躺在地,滿身蜷縮猙獰,他那張清冷的面容,瞬時森冷扭曲,而後當前幾步便扶起顏墨白,見顏墨白滿面蒼白,雙目緊閉,似如毫無知覺,伏鬼瞳孔越發起伏擔憂,開口朝顏墨白急促喚了幾聲,見顏墨白毫無反應,他面色越發的風起雲湧,怒意磅礴,隨即驀然轉眸朝鳳瑤徑直望來,森冷煞氣的問:“長公主對王爺究竟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如此質問森冷的話語入耳,這感覺,著實是極為不善。再見伏鬼那張似要吃人的臉,鳳瑤眉頭也再度皺了起來,嘶啞陰沉而道:“你家王爺究竟如何,那自該清楚。難不成,伏侍衛近日越發的眼神不好,竟不曾察覺你家王爺的肩膀受了傷?”
這話一落,眼見伏鬼眸色一顫,鳳瑤也無心與他多做糾纏,僅是淡漠嘶啞而道:“將攝政王扶上榻,本宮先為其看看傷。”
嘶啞的嗓音,並未摻雜太多情緒。
然而這話一出,伏鬼仍是滿目惱怒懷疑的觀她,一動不動。
鳳瑤心底一沉,徑直凝上伏鬼那雙森冷煞氣的瞳孔,唇瓣一啟,繼續嘶啞低沉而道:“攝政王今兒失血過多,似是不容樂觀,再者,本宮也未查探他的傷勢,自也不知他究竟傷得如何。但若是,伏侍衛仍是牴觸本宮,不願讓本宮為其迅速診治,如此一來,若攝政王傷勢嚴峻,耽擱了最佳救治的時辰,這也非,本宮之過。”
這話一落,鳳瑤滿目沉寂,淡漠觀他。
伏鬼滿面複雜,森冷的瞳孔朝鳳瑤凝了片刻,隨即終歸是垂眸下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