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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淵行兵以來,先是收服沿路山匪,以匪巢儲糧解決軍用,大軍逐漸深入,又得衛家暗中接擠,糧草一直比較充裕,並未公開打劫大戶,行軍時分以小股部隊漸次出發,又打著太原賊族號,正值兵荒馬亂之時,誰會考慮到這些賊人是長安精銳騎兵?
張遼親自出馬,率領斥候前去核實,根據他的經驗,塵土飛揚是大股騎兵疾奔跡象,下馬俯聽地面,地面也是震動不休,當下再無疑問。
姜述悄聲下達命令,做了一番佈置,安排身手靈活的斥侯攀上崖頂眺望警戒,不僅為了警戒敵軍騎兵動向,也是為了震懾一線崖兩側的敵軍斥侯,費盡心機的佈置不能為敵軍所知,一旦走漏訊息,便會前功盡棄。
姜述最關心的還有關羽、程遠志兩路兵馬的位置,現在已經和敵軍遭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另兩路兵馬就是東風,現在確定了敵軍具體位置,下一步計劃就要迅速展開。
張遼同樣擔心其餘兵馬來得太快,打草驚蛇,問姜述道:“主公,程遠志部資訊通暢,應當沒有問題,但是前方出口定會被敵兵監視,信使不易來往。”
姜述笑道:“跟敵軍周旋,焉能不做周詳準備,我有妙策,已經派人傳出資訊問詢,不久資訊便回。”
張遼猛然省悟,道:“被戰事攪得腦子迷糊,忘了情報官的厲害。”
姜述哈哈大笑,開始部署諸項任務,情報官匆匆來報,道:“程遠志部距離一線崖只有十五里,今夜就可趕到。關羽部下騎兵距離出口只有十里,今夜便可封堵住敵軍退路,明日午時騎兵就可殺至敵軍身後。”
太陽西墜,一線崖西北方向長安勁騎開始出現,前鋒三千騎兵整裝列陣,隱藏在巨石之後,整齊的陣形顯示出強大的威勢,這是長安朝廷戰鬥力最強的主力部隊。領軍將領是曹仁之弟曹純,騎在馬上手握馬鞭盯著東南方向,臉上透著和年紀不相稱的成熟和冷厲。
史上曹純為曹操手下勁旅虎豹騎的統領,在平定北方的戰役中屢立戰功,被加封為高陵亭侯。死後諡曰威侯。曹純擅戰,甚得人心,為人重綱紀,不失理智,好學問,敬愛學士,聞名天下。
曹操任東郡太守,曹純便隨從左右,後來跟到長安,封為羽郎將。夏侯淵組建騎兵之時,從飛熊軍選取部分官兵為將校,曹操擔心其部將校與西涼舊將串連,又選派曹家、夏侯家部分心腹族人充為軍官,曹純因此拔為夏侯淵部將,統領中軍精銳騎兵三千。
夏侯淵原本計劃要燒燬這批物資,但是近日河東衛家說錢糧艱難,提供的糧草大幅度減少,夏侯淵部下兵馬甚多,頓時感覺糧草緊缺,因此改變原先計劃,要搶奪這批物資以為己用。
夏侯淵雖然急於立功,但並非魯莽冒進之人,自進入幷州境內,便四處散佈斥候打探敵軍各部情況,打定主意一有異動立刻放棄,絕不拿部下性命冒險。等訊息回報回來,各軍皆無異動,張遼部下又多是輔兵民兵,這讓夏侯淵信心大增。昨日抵達一線崖北部,尋找一處隱秘所在紮下營寨,聽斥候回報說漢軍押送物資的隊伍已經進入谷中,夏侯淵不由一陣激動,認為這塊肥肉馬上就要吃進肚子。夏侯淵卻不知道衛家派來的嚮導已經變質,引領斥侯打探回來的資訊,許多都是敵軍故意演戲給他們看的。
紅日漸漸西落,被山樑遮住,谷底景色漸漸暗淡下來,戰馬彷彿嗅到什麼氣息,開始不安地躁動。曹純輕聲喝令:“安撫馬匹,敵軍將至,誰貿然洩露行蹤,我砍下他的腦袋。”
騎兵們趕緊安撫戰馬,戰馬身經百戰,能感覺出即將到來的廝殺,它們的躁動源於主人的殺氣,此時主人的安撫讓它們很快恢復了平靜。
“報,敵軍主力已經進入一線崖,在谷底擇地紮營。”斥侯悄悄來到曹純身邊回稟道。
曹純點點頭,向側上方張望,見敵軍斥侯快要接近崖頂,悄然下令道:“命令各部注意隱藏行跡,敵軍斥侯快到山頂了。弓駑手注意,敵軍斥侯若是沿官道探路,要在山上斥侯看不見之處射殺。”
夏侯淵主力隱藏在一片密林之中,距離曹純部只有三里,夏侯淵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下令道:“嚴禁生火造飯,服食乾糧,夜黑之時突進。”
曹純此時趴在矮樹叢後,仔細觀察敵軍情況,敵軍數量不少,還有許多民夫,因此紮營速度很快。民夫扎完大營,三兩成群又在附近挖掘,曹純畢竟年少,經歷不多,不知用意。一位年長親兵指點道:“這是擔心有人襲營,正在挖掘陷馬洞。奇怪,為何不派斥侯向前探路?”
曹純指指山頂上的斥侯,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