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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為師之道?”
姜述答道:“我在族學讀書,常思如何讀書,如何記得快,理解得快,逐漸總結經驗,又經常思考,所以想出這些辦法,實施族學,甚有效果。後來又見老師授書,就琢磨若是我為人師,應該如何施教,然後與老師溝通,獲得老師認可。這些是我平常觀察所得,只是用於族學,也不知對也不對。”
鄭玄不由汗流浹背,心道我一行致力教育,教人無數,還沒總結出這些經驗,這位少年只在族學讀書,為了族中子弟教育,不僅想出《三字經》的點子,還在總結學習辦法和教學辦法,自己這一生幹得是什麼?鄭玄問道:“不知公子為族學老師想出什麼教學辦法?”
姜述大學論文就有一篇研究張載學說,方才取了他的橫渠四句,當下連他的教學辦法也拿了出來,道:“我與族學老師溝通之後,首先用得是‘叩其兩端’法。即從正反面來講解,或從起因和結果兩頭入手分析問題,使學生理解問題的正確答案。‘有不知則有知,無不知則無知,是以鄙夫有問,仲尼竭兩端而空空。’”然後又用‘扣鍾法’,‘善待問者如撞鐘,叩之以小者則小鳴,叩之以大者則大鳴,待其從容。然後盡其聲。不善答問者反此,此皆進學之道也。’就是說:‘洪鐘未嘗有聲,由扣乃有聲;聖人未嘗有知,由問乃知,當其可,乘其間而施之,不待彼有求有為後教之也。’又用‘時雨法’。對人的教育如同‘時雨之化’,適時而教,當可而告,及時答問,方可收到良好的效果。近日我又想出‘不待講論法’。有些知識,不須講論,一問便知,知而明之則可,故‘不待講論’,‘更不須講’。聖人於文章不講而學,蓋講者有可否之疑,須問辨而後明,學者有所不知,問而知之,則可否自決,不待講論。意思是問而知之,可否之疑。自己決斷,不要受老師可否的影響,自己決定是非取捨,發揮學生的主體意識,這也是啟發誘導的一個重要的方法。”
鄭玄撫掌而立,大呼妙哉。孔融開口也開口叫好,道:“方才姜家公子所言,似有意猶未盡之處,可是方才所言施教之事未曾說完?
姜述道:“只是我總結的學習方法,既然大人說起,我也是敢藏私。方才所言已有六條,其七是虛心求知,擇善而從。虛心方能接納百物,匯合各種知識,進入神明之境。虛心就是不以己有之知存於心中,干擾接納新知,所以‘虛心’就是‘靜心’。‘天地以虛為德、至善者虛也。虛者天地之祖,天地從虛中來。’人求學問,必須去除“意、必,固、我”,達到至誠,存德,虛靜。要向各種人物學習,不恥下問,擇善而從。八是學貴有用,道濟天下。教育的最終目的是使人變化氣質而成為聖賢。教育必須注重道濟天下,利濟眾生。教育學生做一個對天下,對人民有用的人。所以特別強調“學貴有用”、“經世致用”、“篤行踐履”,反對空知不行,學而不用,坐而論道。聖人之學就是為排除國家民族之憂患而立,聖人如果不以國家人民為憂患,聖人也是沒用的。”
“姜家公子所言施教已經受教,然後再如何實施道呢?”鄭玄問道。
姜述猛省方才所語已經過了,道:“小子眼下只來得及想出施教,德化民眾,至於後續如何,還未來得及思考。”
鄭玄問完話以後,與孔融相視苦笑,這已是千古奇聞,一個九歲少年思“道”,並且悟出許多,將史書翻一翻,可曾有之?若真指望他悟出如何實施道,豈非孔夫子轉世?
姜述講完以後,房內十分安靜,包括鄭玄和孔融皆昏昏噩噩,尚在回味姜述帶來的強烈震憾。過一陣子,鄭玄方才清醒過來,向孫乾道:“可曾全部記下?”
孫乾恭聲答道,“記得很草,回去尚須整理一遍。”
孔融謂鄭玄道:“整理後能否送本官一份?”
鄭玄苦笑道:“這有何不可?想我等整日研究經義,尚不如一個少年想得深遠。我一生致力教育,還不如姜家公子總結得多,唉,天下能為此子之師者,恐怕難尋。”
鄭玄上午與姜述相談甚歡,起了收徒之念,怎奈飯後一番對話,自覺不能勝任其師,這才說出這番話來。
孔融、鄭玄等人聽到這裡,感覺再談論下去索然無味,兩人對視一眼,孔融先道:“打擾時間已長,本官明日起程返回北海,先行告辭。有一個要求,不知公子能否答應?”
姜述忙道:“太守大人但說無妨。”
孔融道:“能否將房中所書字幅,讓本官帶上十餘幅回去?”
姜述不假思索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太守大人但請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