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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堯歡笑道:“是了,是這個道理。你也不必有所顧慮——你這個樣子,無論穿甚麼,那都是最好看的。”
兩人閒話一陣,段堯歡取出孔明燈與筆墨交與宋卿鸞道:“今兒個既是你的生辰,那麼,便許個願吧。”
宋卿鸞歪頭笑道:“你知道的,我向來不信這些。”
段堯歡刮她鼻尖道:“我的小壽星,你前邊兒還說我較真,你此刻,倒比我還較真——難道非要保證,心願必定實現,才肯許願麼?不過是應個景罷了。”
宋卿鸞道:“那麼,我也寫一個吧。”自取了筆墨,往孔明燈上落筆,段堯歡待要湊近看她寫些甚麼,宋卿鸞連忙伸手遮擋道:“做甚麼?願望被別人看到,那就不靈了。”
段堯歡覺得她這樣一種神情動作,實在是可愛至極,因笑道:“你方才,不是說你不信這些麼?這會兒倒又信了?”
宋卿鸞背過身續寫道:“總之呢,就是不讓你看。太傅你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段堯歡忍笑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全依你,你不讓看呢,我就不看。”也背過身去,聽到身後一陣窸窣動靜,回頭一看,已不見宋卿鸞蹤影,於是走出亭子,才知宋卿鸞已書寫完畢,此時正將一盞孔明燈,點燃後緩緩放上天去。
宮外不遠處,一條小溪流水潺潺,水面上緩緩淌過一隻白色孔明燈。燈上字跡在溪水的浸潤下,已經泅染開來,燈火明明滅滅,照在那暈開的墨跡上,依稀可以辨清上面的字跡:若還有來生,盼茫茫人海中與君重逢,再續前緣。
卻是以為今生必當相守,將來世也許了。
第41章 調戲
此前宋卿鸞總覺身子有些乏力; 生辰過後,大約是沾了喜氣,抑或是心情大好的緣故; 居然連帶著精氣神也好了許多,將手中批好的摺子合上; 一面在心中盤算著與段堯歡一起離京的日子; 偶然聽到一旁籠子裡傳來的幾聲鳥鳴; 轉頭一看,竟連一雙眼睛都染了笑意。
小全子往她半空的茶盞中續添茶水; 說道:“聖上,那位周大人又來了……這都已經好幾回了,奴才估摸著,興許他真有什麼要緊事; 聖上不如……”見宋卿鸞臉色霎時陰沉; 忙識趣地閉了嘴。
自從上回周懷素未得請示; 便擅闖朝露殿後,宋卿鸞特意囑咐小全子; 往日准許周懷素自由出入宮禁的口諭固然有效,只若他要見自己,則必須有她的傳召。
此時宋卿鸞聽了小全子這話; 當下冷笑一聲道:“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朕有心饒他一命,他倒沒完沒了了!”抬頭看了眼小全子,冷哼道:“也罷; 你教他在御花園等朕,朕一會過去。”
小全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道了聲是,轉身退下了。
彼時周懷素一身深紫長袍,正堪堪立在一叢已然開敗的秋海棠前,花殘葉落,正是他與宋卿鸞上回駐足之處。
聽聞動靜,周懷素側過身來,冬日裡的風帶有幾分寒意,吹起他衣袍一角,深紫的長袍襯得他臉上的肌膚愈發白皙,彷彿初冬新雪顏色,他見了來人,淡淡一笑,負手而立,微微與她頷首道:“聖上。”
宋卿鸞略一挑眉,視線越過他,望向西邊一角的幾株紅梅,見那枝頭已然吐露出幾點硃砂的顏色,不禁面露笑意,遣退身後內侍,宋卿鸞獨身一人走到周懷素身旁,斜眼打量那叢枯枝敗葉,輕笑道:“怎麼,對著這叢萎焉了的海棠,周卿莫不是生出了甚麼傷春悲秋的心思?”
周懷素微笑道:“上回同聖上在此處時,這叢海棠尚開得正好,沒想到轉眼便已敗了。”
宋卿鸞道:“這秋海棠原本是一年四季常開不敗的,大約是今年的早冬較往常更冷了些,加上侍弄花草的太監懈怠疲懶,才使得這花早早謝了……”又看了眼周懷素,哼笑道:“啊,也說不準是周卿你時時來這御花園看這叢海棠的緣故,這才使它們早早敗了。周卿這般美貌,饒是海棠見了,也自嘆不如呢,可不得羞愧而死?有道是‘閉月羞花’,想來,總是有幾分道理在裡頭的。”看著周懷素挑釁一笑:“懷素,你說呢?”
周懷素看著宋卿鸞,面上仍是春風拂面般的笑容:“聖上謬讚了。”
宋卿鸞見他這副神情,更覺心中氣悶,惡聲惡氣道:“周卿這個樣子,倒真是像極了書中所寫的那些君王孌寵,你堂堂一個狀元,被人以‘羞花’之詞調笑,居然還沾沾自喜,怎麼,還真當自己是楊貴妃了?你三番四次地來找朕,加上此前種種,若朕說一句你妄圖‘以色侍君’,那可真是一點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