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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皇太子的那些晦……晦事兒,讓小九爺聽了對貴妃懷愧,對太子殿下也驚懼疏離,這就越發的獨與她親近了。被戚公公知道了是快慰的,暗歎果然沒有扶錯人,還打賞了奴才們幾片金葉子,這之後就助了她一把坤寧宮的那場大火……”
“住口!”側對面戚世忠忽然喑啞著嗓子,截過話茬怒叱道:“你二個區區跑腿太監,屢次無視宮規禮制,被咱家教訓了幾次便懷恨在心,今朝無憑無據敢在天地先祖跟前胡編亂造,成何體統?來人,把他兩個拉下去!”說著眼睛便往臺階下一掃。
幾個東廠番子領會,撩開黑緞披風便欲走上來。袁明袁白麵色一慘,正要挪著膝蓋往楚鄒跟前躲。
“咻——”楚鄒驀地彈開劍鞘,寒光銳利的劍鋒直指戚世忠脖子心:“心中無愧,又有何懼?戚公公既篤定是胡編亂造,多聽幾句也變不得真。至於有沒有憑據,那些都是後話。”
他語氣悠慢,尾音緊咬。筆挺的身軀背對而立,那稜角分明的俊顏是叫人陌生的,已經找不見前二三年的低霾與隱忍了。
一排黑衣飛碟帽的羽林衛迅速在四圍一擋,將東廠的幾個團團包圍住。
戚世忠便有滿腔慍火,此刻也無能為力,一雙老鷹眼不禁瞪向江錦秀。這個奸毒之婦,已經不是第一次算計反撲了,當初弄死萬禧,後自爆淑女身份,還有這次的囚禁袁明袁白,分明就是留著一手對付自己。但此刻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
錦秀被他睇得發悚,連忙作出一臉冤屈,挨近皇帝道:“皇上聖明……莫說臣妾彼時一屆宮女,一門不得出二門不敢邁,根本與戚公公搭不成一句話。便是以貴妃娘娘的治下手段,在宮裡也是嚴苛得出名,臣妾若斗膽包天做出那等子事,又豈能有命兒活到今日?……私學小太監技藝是真,那是臣妾看皇上日夜思念皇后,而心裡眼裡的疼惜皇上。這些年臣妾得蒙皇上垂青,一直謹記自個身份,無敢逾越,可宮裡頭風言風語的詆譭與嫉妒從來沒有斷過,望皇上與小九爺明斷,莫叫小人這樣中傷臣妾,臣妾心裡惶恐。”
口中訴白著,那秀長手指勾著楚昂挺拔的青黑色袍服,又淚目楚楚地望向一旁玄衣纁裳的皇九子楚鄎。
楚昂沉默地站著,自從地動之後,他便叫人斷了錦秀的避子藥,並沒有多餘吩咐什麼,只斷了便斷了,錦秀也默契地沒有問。大抵還因著尚食局湯缽子換了新的,近日的氣色倒是明豔了些許。
她應是看明瞭彼此間那微妙的情愫變化,那是她心底渴望多年的一種得到,因此對著皇帝與小九亦是真真的盡心盡力。前些日小九接連低燒難退,是錦秀親自送藥到皇子所,為他擰毛巾拭額頭喂藥汁兒的,一個親孃也只能做到她這份上了。
楚鄎瞧著這一幕的錦秀,不禁艱難地蹙眉道:“四哥所言怕是誤會……康妃不是那樣的人。”
楚鄒嘴角一凜,這樣的結果早就已預料到。他不回頭,只對身後吩咐道:“帶人證物證上來!”
頓時左側臺階下便踅上來三個人,朝臣們放目看,只見一個乃是工部顏料庫大使余文信,一個是太醫院製藥官張壖,最後一個則是四司衙門裡的惜薪司大掌事宛翼田。三個跪在地上,面前擺著兩支孔雀花紋的顏料條管,一枚甚三紅的胭脂瓷盒,朝臣們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覷。
楚鄒也不急,只對袁明袁白道:“便說說這些東西的來歷吧。”
大三月的怎麼出蚊子了?袁明袁白只覺脖子像被什麼一叮,撓了撓,便拭著汗道:“這就是先頭說的,被戚公公作了梗的貢品顏料與胭脂。當年坤寧宮的樑子下有燕子築巢,風吹著搖搖晃晃,太子爺怕傷著鳥兒叫給移走了,戚公公便藉機叫了幾個工匠進來修葺。那會兒三月天冷、風又幹,桂盛牙疼不當差,李嬤嬤睡得沉,奴才們便溜進去給點了火。磷粉是工匠擱的,可火和他們沒關係,一場火燒得大,奴才們那時才十歲,心裡頭也怕得緊,便趁亂進去偷了幾盒出來,預備事發被仗斃的時候,也叫戚公公吃不了兜著。不料第二天皇上盛怒亦悲悵至極,來不及細究,戚公公當即便把幾個‘肇事的’給辦了。”
“這事兒宮裡風傳是因為太子把坤寧宮的燕子巢去掉,那燕巢是皇后娘娘派來保佑的,一頂帽子就給扣在了太子爺的頭上。奴才們見風波過去,就把盒子擱在了直殿監值夜的床榻縫裡,這麼多年早都忘腦後了,若非太子爺審問起來,怕是還記不起回頭去找。皇上問奴才們怎麼知道的這些,那是奴才當時正在給戚公公和運送貢品的宛太監沏茶,宛太監因為這樁事兒,從一個跑差太監升了惜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