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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蠢人,主動把田地投給廟裡,安心給廟裡當佃戶。直到做了佃戶他們才發現,這廟裡的孝敬,比起朝廷賦稅只多不少,可是投給廟裡不比投給官府,就算是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朝廷的正稅要是交不出來,還可以找村裡的耆老到官府說項,又或者申請減免拖延。比如號稱大明賦稅最重的蘇松,拖欠稅糧七百萬石,朝廷也一點轍沒有,可是廟裡的賦稅,可不是好拖延的,那些大和尚年輕力壯精通棍棒,一身上好的伏魔神通。誰要是膽敢鬧佃不交,就會有強壯僧人把事主請回寺內吃素唸經。
請回寺內吃素唸經的,可不是讓你吃了念,唸了吃。在這裡要學習佛祖當年艱苦奮鬥的精神,白天吃不飽飯,晚上睡不好覺,若是念經有所差池,這棍子雨點地般落了下來,絕不比這公門的板子要遜色多少。
若是佃戶家裡有漂亮的女眷,說不定大師們還會客串一回送子羅漢。有幾個佃戶成親多年無後,全家被捉到廟裡後,受佛力加持,回來之後就有了後代香火,也算是意外收穫。
少林勢大,地方官府一方面忌憚他那些弟子門人,另一方面更忌憚天子的態度,對於僧產睜一眼閉一眼,每年流失的賦稅都不在少數。這成福寺雖然只是少林的一個下門遠支,可是這些年也聚斂了幾千畝田地,得算滑縣一等一的大地主,因為置辦良田有功,已經有前後兩任住持升調到上院去了。
這廣照大師年事已高,倒是不想什麼升遷的事。可是他想給自己增加一部分業績,將來不但能名列碑林,還能舉薦幾個弟子進入上院,因此格外賣力,務必想要將小鐵莊的佛田聯成一線。
整個小鐵莊的老百姓,有六成是少林的佃戶,另外裡一大部分是其他縉紳的佃戶,自耕農寥寥無幾。這滑縣的稅收連年下降,也是這份原因。那秀姑道:“只要大老爺肯收下這些田地,小女子情願讓珊瑚去侍奉左右,還望大老爺不要嫌棄。”
楊承祖道:“這事,咱們容後再說。現在還在鐵頭兒的喪期,咱們說這個不合適。大娘子你放心,有我在,保證沒人動的了你分毫。我們待了時間不短,萬一被人說閒話就不好了,你走不走的了路,再不成,我扶你?”
秀姑點了點頭“好多了,多謝公子你義伸援手,要不是你,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樣了。那些和尚凶神惡煞,廟裡還有十幾個武僧,你可要小心些。那些和尚棍棒了得,可不要吃了他們眼前虧。”
兩人邊說邊走,從後門回去,鐵頭等人不放心,已經找了過來。見二人走來,忍不住朝楊承祖連打手勢“楊哥果然厲害,抽眼不見,就把小師孃搭上了?我們就說麼,要降住這樣的婦人,非楊哥不可。”
第二十八章爭田(二)
楊承祖顧不上和他們瞎扯,只說了方才有幾個和尚前來調系苗氏,吃自己打跑了,要小心著和尚再來,要他們做好準備。
這些人若是在頭一天聽說此事,心裡多少要犯點嘀咕,畢竟河南的和尚不是好惹的。可問題是今天他們剛剛從漕幫拿了份錢,覺得自己已經是爺字號的人物,心理上先有了三分優勢,再加上又喝了不少燒酒,當下把胸脯拍的山響。
“楊哥你放心,不就是一群和尚麼?這成福寺的底細我們也清楚,武僧不過二十餘名,縱然全夥到此,也不夠咱們打的,跟著楊哥走,不管是誰我們也敢打。”
他們的白蠟杆都放在衛裡,不過鐵家既是練家,又開著場子教徒,兵器倒是不愁,這幹人等各自尋了應手的棍棒,只待和尚找上來撕打。可是直到了半夜時分,也不見僧來,王鐵頭笑道:“哈哈,敢情這成福寺的和尚只是紙老虎,真要是有人與他們放對,他們自己就先慫了。”
那唸經的道士這時已經下了法臺,有人端過一碗飯送過去,見他舉起筷子如風捲殘雲一般吃個乾淨。那苗氏上前道:“道長,這法事還沒做完吧?咱們說好的,可是要做三夜。”
“我知道,我知道。這位大嫂你放心,我陶某說話最是算數,不像那些無良和尚一般說了不算,說是三晚,就一定是三晚。只是貧道雖然道法高深,可還沒修行到辟穀的地步,該吃得吃,該有三急還是得有。我且去解一解,稍後便回,收了你的錢,就要把事情做好。”
楊承祖見這道士四十開外,生的國字臉,八字眉闊目,直鼻方口,三綹長髯散在胸前,乃是個極有威風的相貌。說起來,倒也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只是一身道袍漿洗的發白,幾個地方還能看到補子,看來這日子過的不算甚好。
等他走了,楊承祖見鐵家的賓客散了多半,也就少了些顧忌,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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