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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大人,輾轉難眠。
小婿本應親自前來報喜,怎奈杏兒離不開人照顧,因此特求岳父岳母大人捎來些家中的醃菜以解杏兒相思之苦。
女婿張大山謹稟,即請岳父岳母大人萬福金安昌平十八年四月二十二日”
唸完信,那石老弟又給他用白話解釋了一遍,說:“你女婿大山信中說,他們從過完年回去有半年未見岳父岳母了,希望你們一切都好。杏兒姑娘三月上發現有喜,如今一切都好,就是想吃母親做的醃菜和錢老弟你做的醬豬蹄,還時常想念爹孃睡不著覺。
你女婿想親自來報喜,可家裡走不開,想讓你捎些家裡的醃菜給你閨女解饞。”
“嘿嘿嘿,這有啥不行,哪裡用人捎去了,一兩天的路程我帶著老婆子親自去一趟就是。嘿嘿嘿……”錢胖子已經陷入到初次做姥爺的喜悅當中,哪裡還有賣醬蹄子時候的精明?!
那男子隱下眼中的羨慕和苦楚,淡笑著把信紙重新裝好,遞給錢胖子,道:“錢兄弟收好!”
“多謝,多謝!同喜啊,同喜!”錢胖子回過神兒來,從懷裡摸出五文大錢擱到桌子上,又把信揣好,滿臉笑容地走了,還回頭喊一聲:“呆會兒我讓人送份蹄子給老弟!不要客氣啊!”
“唉,他是個有福氣的!”
男子喃喃地把五文大錢收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摩挲著畫像上小女童天真喜悅的眉眼,心裡低低喚一聲“櫻兒!你在哪裡!十年前爹爹還算年輕,能四處走動去尋你;到如今爹爹已經快走不動啦,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找到你……”
“先生?!”小乞兒看見男子黯然神傷,不由擔心地輕喚一聲。
男子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一塊舊棉帕子,按了按眼角,道:“家業不用擔心,無事的,我只是替老錢高興而以。”
小乞兒憂心忡忡,先生找了十來年自己的孩子找不到,每次聽到別人家女兒的事都跟著或喜或憂,就像聽見自己女兒的事一般。這兩年先生的白髮也多了,腿腳也不好了,一定是走路太多累壞的。
“先生教家業新字吧,‘性相近’家業已經學會了呢。”小孩子最是精明,他想出了自己的辦法來安慰先生。
“好,咱們學新的……”
南風遠遠聽著他們一老一小念起‘習相遠’來,不由有些羨慕起家業來。
他們這些暗衛從小是些流浪兒或者小乞丐,在街頭乞食常常被人踢開或者毆打,偶爾得了一點吃食還要彼此搶奪,經常東西沒吃到,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有時候傷得重了,沒錢醫治就得自己挨著,每天都要挨不過去的乞兒死掉,每天還照樣發生毆鬥。不爭就沒活路,爭了今天還能活下去,明天的活路留到明天想去。
他也是曾經幾次在死亡之路上徘徊過,挺過來了就活下去。後來他命好,被將軍府尋來收養了。像他這樣的孩子不少,他們勤學苦練,學得最好的做了護衛、暗衛,差一點的做了隨從,可他從來沒有忘記當年乞討的日子。
不過南風相信,眼前這個小乞兒可比他當年的命還要好!
南風心裡隱隱有些判斷,不過還要正面確認一番,他整整衣衫,轉了個道兒走了出來。
“老先生這裡能代寫書信麼?”南風站在書信攤子前揣著手問道。
“正是,不知您是寫回信還是報信兒?”那男子抬頭望過來。
南風藉機快速正面打量著:只見此人面容清癯,眉毛英挺,一雙黑泠泠的眼睛乍看去很有些純真意味,完全不像個老人,細看時那潭水一般的目光溫暖和煦,卻深不見底。最關鍵是這張臉隱約有熟悉感,是了,這眉眼可不是跟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麼?!
南風心裡大喜,面上卻平靜無波地又瞅了兩眼,瞧著老先生沉靜的臉上略帶風霜之色,微微抿起來的唇上沒有留鬍鬚。南風不由想起將軍府暗地裡流傳的笑話,說是將軍嘴上沒毛是因為將軍夫人怕扎的緣故。他原來也是信的,不過看到這個男人,他有些懷疑了……
“客人請坐!”小乞兒殷勤地拂了拂小馬紮,請南風坐下說話。
南風也不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還道:“老先生貴姓?”
“鄙姓石。”石先生新鋪開一張信紙,“寫信十文一封,不論長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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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楚漵自打接了侍風的信便不由暗罵一聲,“這些個混賬小子!”
原來侍風的信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