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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如何處置鄧姨娘,可見他自己也相信是鄧姨娘乾的了。
這榻鑲在縱深四尺寬的拐角內,紗青色抱柱,粉色雲紋窗扇,如玉恰就站在窗下,她忽而回頭望外,大株開的正豔的粉色紫薇花叢後,張誠遠遠盯著她,見她來望自己,勾了勾唇角露個苦笑,轉身走了。
“兒媳是小輩,不敢妄斷曲直,還請父親代為擇判。”鄧姨娘是公公的愛妾,要怎麼罰,還是推給公公自己的好。
張登微微點頭:“凡事要看長遠,好容易和悅公主自己點頭,能讓欽越得尚公主,這種事情能壓就先壓下來,但將來我必會給你一個交待。欽澤是個鑽牛角尖的犟性,又不懂得轉圜,在我這裡吃的虧也最多。你回去勸勸他,叫他先壓下此事。你們的委屈,我記在心裡,你忍了這口氣,將來我定不會虧待於你。”
如玉道:“媳婦省得!”
張登不比區氏天天上手打兒子,還是當著兒媳婦的面。為人父母,打完了總有些後悔,他揚著手,半天卻不說叫如玉退下的話,忽而轉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方才用力過甚,此時都還紅著。
他道:“天下沒有不盼兒子好的父母,但欽澤性子太倔,凡事不計後果,我瞧你比他明理許多,有時間多規勸規勸他,遇事先想家族,想想這兩府的人,想想他在邊關的幾個大哥和一幫兄弟們。”
如玉又道:“媳婦省得!”
*
如玉告退出來,自樹蔭處往下走著,迎頭撞上張君在那蜂腰橋處站著,當頭大太陽照著,他面色潮紅,兩眼怔怔。她上前與他並肩而,輕聲問道:“疼是不疼?”
張君正在出神,似是沒有聽見,等如玉再喚了一聲,才回過頭來,臉上叫父親打過那巴掌印子仍還清亮無比,也不說話,就那麼低頭看著她。
如玉最受不了他這可憐巴巴兒的眼神,輕扯他袖子道:“快回竹外軒去,我煮兩個雞蛋替你滾一滾,或者腫能消下去。”
張君不動,輕輕叫了聲:“如玉!”
如玉應了一聲,大院裡人多眼雜,她也不好過於親暱,應道:“我在了。”
張君又喚道:“如玉!”
如玉以為張君是遭父親打了心裡傷心,只得輕拍他的背,低聲說道:“走,回竹外軒再說,娘疼你,娘愛你,娘還替你……”
她聲音越說越小,手亦撫的越來越……見張君唇角上翹著微笑起來,自己也正吃吃笑著。
身後忽而有人問道:“大嫂回房了?”
是張誠。靜心齋一場大鬧,他未出面,卻一直在窗外瞧著。生他養他的姨娘成了謀殺未遂的殺人犯,他也不過在窗外時露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此時已是風輕雲淡,手中一把摺扇啪一聲合上,走到如玉身邊,恭恭敬敬喚了聲二嫂。
如玉一見張誠便是混身的不自在,應付著點了點頭,還要拉張君走,便聽張誠又是一聲笑:“大哥不在,大嫂院裡連個主心骨都沒有,二哥該好好操心才是。怎麼我聽說大嫂病了,叫了好幾次讓你請個郎中,你都不肯?”
張君立刻就變了臉,伸手示意如玉先走,待如玉走遠了,才咬牙問張誠:“老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誠仍是雲淡風輕的笑:“二哥當年在大嫂門前做秦叔寶的舊事,二嫂只怕還不知道吧?”
張君白麵瞬時脹的通紅,一雙秀目盯著張誠,眸子裡即刻要噴出火來。張誠顯然並不怕他:“那年你多大?十三還是十四?不過是讀了大嫂一首詩,見詩中她說夜做噩夢不能眠,獨聽更漏到天明,心疑山鬼懸窗立,盜取魂魄慰神靈。
於是果真怕她的魂魄要被山鬼盜走,敬獻給能叫山鬼青春永駐的神靈,於是手持瓦面金鐧,每每入夜就潛到她閨房窗下,一站就是半夜。若不是半夜出門解溺的婆子發覺了將你一通暴打,你要在那裡守多久?”
這確實是有的事情,周昭當年寫過小詩一首,豆蔻年華小嬌娥閨閣內無病呻吟的苦嘆,和著《楚辭》山鬼一文發了點牢騷,但張君是個直性的傻孩子,果真以為周昭夜怕山鬼不能眠,恰他又在五莊觀學得一身好輕功,於是學著門神秦叔寶一樣,打瓦面長鐧一幅,每夜竄到周府,守在周昭閨閣窗下,妄圖要替她趕走山鬼,叫她能好生安眠一夜。
夫子是因為門生得意,才願意帶他們到自己府中親教親授,誰知近水樓頭,張君竟然夜竄夫子家女兒的香閨,想要偷香竊玉。
這事兒後來鬧的很大,周大儒拎著張君到永國府,當著區氏的面一通大罵,要革他的學籍,送他到應天府蹲大獄。不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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