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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亂走,等宮裡下旨的內侍與學士們走了方可出來!”
如玉尋常也不亂走的,主動替扈媽媽掩上院門,過了不多時,遙遙聽得一陣禮樂之聲。那王婆嘆道:“皇上早晨才還朝,傍晚就封賞永國府,看來咱們這一府的潑天富貴,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這婆子看明相十分的精明利落,尋常也從不多言,一院的重活累活也是搶著幹。如玉如今漸漸有些尊她,倒與許媽同樣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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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一時間。張君同翰林院其他同僚們一起在大慶殿外連寫帶繪,整整稱頌了一整天的皇帝,直到與諸臣工用罷慶功宴的帝王來巡,便垂手恭立,靜等皇帝巡過。
歸元帝年齡比張登還大,今年恰好五十歲,精瘦,兩鬢已是花白,一席明黃色圓領龍袍,面容與三皇子寧王十分相似,眉眼略有吊梢,但整個人提著一股子十分活躍的精氣神。皇帝為首,太子侍於後,寧王與瑞王再次後,分侍於左右,皆下來,便是各位親王,並文武大臣們。
走到張君面前時,歸元帝忽而止步,當著一眾人的面,略略俯首,端詳著張君那幅《帝巡圖》,笑意吟吟說道:“若朕記得沒錯,這當是咱們永國府的二公子,張君,張欽澤。”
張君甩袍便跪:“微臣見過皇上!”
“任職於何處?”皇帝問道。
張君回道:“回皇上,微臣在翰林書畫院供職!”
皇帝轉身往回走著,約走到殿前時忽而回頭,當著眾人遙指張君:“大約是前年,他將寧王打的面目全非,鼻青眼腫。其因有諱於人,朕就不細講了。
朕記得當時國公爺綁著他跪在午門外,要朕剁他的腦袋。朕非但不剁他的腦袋,還命人為其鬆綁,傳入宮中好生安撫,大加賞賜,爾等以為這是為何?”
所謂有諱於人,說的當然是武德大將軍張震,以及他的妻子周昭了。周昭為女子,一個皇子並一個將軍為了她爭風吃醋,這種事情皇帝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
寧王趙鈺面容肖似皇帝,吊梢眼,鷹鼻,蟒臂蜂腰,虎勢猿行。他曾隨帝出征,此時還是一身銀甲,于丹墀之上冷眼掃那跪伏於地,穿著文臣服的小書生一張白嫩嫩的細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暗罵了聲無恥小人。
誰能想他那瘦而文弱的樣子,打起架來非但不要命,而且又毒又狠,掏襠挖鳥,剜眼扣珠,皆是狠手。將他打成了個豬頭,陷些連命根子都廢了,偏還不能脫了褲子驗傷。
諸臣之中,最難堪的自然是樞密副使,永國公張登了。他撲通一跪,雙手按地不敢再出一言。皇帝仍還在丹墀之上漫步,忽而兵部尚書岑參出列,抱笏頌道:“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皇上不以親王為親,不以臣子為疏,這恰是連聖人都做不到的,可見吾皇之賢德,以愈聖人。此乃臣等之幸,百姓之幸,天下之幸。”
兵部尚書此話一出,自臣工們皆是附合稱頌。
歸元帝似乎挺滿意岑參這個註腳,又道:“天下為公,天下是百姓的,朕自然也是百姓的天子。百姓的兒子,皆是朕的兒子,朕一碗水端平,所以才不責罰於張君。”
他轉口又道:“不過,朕聽聞前些日子太子欲晉升你為翰林學士,你卻推脫了,這又是為何?”
皇帝話一出口,滿朝文武,所有的目光皆掃到了張君身上,翰林學士人稱內相,從一個書畫院的閒職翰林一步登天成為隨侍於帝冊的學士,無異於一步登天,這小子打完皇子,便如踩著了狗屎運一般,先是金殿得中,如今還要入翰林拜內相?
太子亦是一滯:他欲晉張君為翰林學士的事情,除了他知,張君知,天底下也再無人知,是誰將這樣重要的事情透到了皇帝那裡的?
滿朝文武眼神複雜,張登恨不能刨個洞鑽進去,又恨不能上去踢這不中用的兒子兩腳。皇帝還能御駕親征,可見身體很好,或許一二十年內都還會在帝位上,他們永國府雖是太子一系,但事情做的太明顯,終究要遭皇帝忌憚,兒子竟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不與他商量,他如何能不氣。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張君如何應對。張君從畫案下站起來,行到當廷重新跪下,奏道:“回皇上,並不曾有晉升之事。但於一月前,太子殿下曾召為臣到慈慶殿一敘,言談中提及隨皇帝北征的翰林學士張永因連番舟車體有不適,為替皇上分憂故,太子于飛華亭上與微臣相談,問為臣是否願意自薦,請為學士,在皇上回鑾之後,隨側分憂。臣以為此事不合大曆官員任免之律法,故而婉拒。”
既然皇帝都已經知道了,索性就光明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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