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第1/4 頁)
趙鈺無所事事,又不敢相擾,她滿身的香氣惹得他喉乾舌燥,結舌許久,說道:“其實本王只是嘴壞,人還是好的。這個,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如玉回眸斜佻一眼,噗嗤一笑:“其實我也不是隻會哭,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我還會……”
趙鈺一把扯著如玉躺下,低聲問道:“還會什麼?”
她兩頰艷紅,胸急喘著氣伏,果真軟似無骨,但不知那一處是否果真如水做成。
如玉心說這也太過了,可天算不如人算,猝不及防的大雪拖慢了行軍路程,趙鈺還未進那險道天就黑了,他不進,但凡這五百人漏掉一個,走漏了風聲她和張君都必死無疑。
“我會跳舞,還會唱歌!”如玉側身一個滾,趙鈺隨即皺眉。另一種可能性在他心頭躍躍欲出:夏州統兵張虎,是永國府張震的大哥,會不會他知道張震實則是自己殺的,於是讓這小婦人來誘自己入虎口?
在他暗浮著殺氣的眼神中,如玉坐了起來,撩起丁香色灑腿褲的褲管兒,將那一串銀鈴繫到腿上,低眉,回頭,問道:“要不要看我跳舞?”
她兩隻天足,上下交擺著,撩的他心猿意馬,但內心還未失去理智:“這可不是跳舞的地方。”
如玉忽而趴起來,低聲道:“如此寒夜,我欲一歌以慰願意陪我去看趟亡國契丹的將士們,答謝你千里相送的好意。”
趙鈺翻身坐起來,仰天大笑:“一舞就想謝我改變行軍路程,你未免想的太過輕巧!”
她默的許久,甩了簾子,低聲道:“冤家!”
“我才是公主。我勤勤苦苦練了半個月,遮著薄紗在雲臺上跳舞,最後西遼人跪拜的卻是另外一個姑娘。”她撩起褲管,手指輕剝著那串珠子:“我是被張君帶出渭河縣的,這個只怕你們都知道。也許於男人來說,女人不過玩物,但於女人來說,那點情份便是再造之恩,所以我願意為了他而隱瞞掉自己的公主身份。”
趙鈺一掌將張君打的半死,又在他床前將他氣的吐血,也許他那一天果真玩的太過了,但張君玩他那一手,便是殺上一百回也不為過,只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不足與女人言。
“對不起!無論東宮那一回,還是永國府那一回,皆是本王的錯。”
見如玉勾唇望著自己笑,以眼神讚許他繼續說下去,趙鈺又補了一句:“本王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認錯,你得記好了!”
“冤家!”她重複了一句。
“本王真不是壞人!”趙鈺重複了一句,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也許他在女人身上確實太過粗魯。但人與人之間便是如此,敵對的雙方,看到的全是對方所表達出來的蠻橫與兇狠,徜若化敵為友,便會看到對方的善與溫和。
“冤家!”如玉重複著。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在趙鈺吃驚的目光中忽而躍起,笑著跳下馬車,問道:“要不要聽我唱歌?”
趙鈺跟著如玉下了車,摸了幾番才摸到自己的靴子,便見她提著裙簾,於雪中裙襬搖曳著,跑過一重重正在卸架支營計程車兵,在他們紛紛回頭的驚偔中銀鈴般的笑著。路過一匹載著鼓的馬時,伸手卸了那面鼓下來,抱在懷中拍的幾拍,嗡嗡作響。
在夏州戌邊時,趙鈺曾短暫的,狂熱的,衝動的迷戀過一個姑娘。那姑娘名叫安九月,是花剌國主安達的女兒。草原上的小野馬,潑辣,俏皮,活潑,臉兒紅紅躍然馬上。若不為王妃娶的早,他會求著歸元帝娶安九月回來。
當然,當狂熱散去,冷靜下來,他才發現他喜歡安九月的俏皮活潑,靈躍動人,但絕不可能與她和平處,因為她比他還要衝動,呆在一起不是她打死他,便是他打死她。
而如玉不同。她有安九月的活潑靈動,也有寧王妃的溫柔嫻淑,她骨子裡流著異族的血,卻受過中原世俗的禮教。她輕俏,但從不越界,她潑辣,可點到為止。若他果真登極,她將是有朝以來,最完美的皇后。
趙鈺一路跟進了一線天中。
*
雪是天然的伏兵場,先是鼓聲,震的兩側大雪簌簌往下落著。接著便有歌起,高響入雲:馬蹄錚錚,旌旗傲首群煙寥……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那如獸而伏的山脊上,沈歸微微挪動身體,問張君:“這果真是如玉?”
十二歲初識,沈歸斷然想不到這高亢激昂的歌聲,會是如玉所唱。
張君也在訝異:“按理,她該唱《好姝》的。”
本來,以音為號,證明她將趙鈺引進了一線天。這是如玉的嗓音,張君再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