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聲道:“阿蕖,便交給你了……”
言畢,再不敢逗留,大步朝著相反方向走去,那一處,等候著他的是南下的馬車。
秦澤苡嘴唇動了動,右腿下意識便邁出半步,最終仍是沒有追上去,亦沒有叫住他。
秦若蕖也不知兄長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身邊的,她怔怔地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父親的背影,記憶中如山般挺拔高大的身姿,現瞧著有幾分佝僂,那便是抱著她亦不失沉穩的步伐,如今看來卻多了幾分蹣跚。
她只覺得心裡像是被巨石壓著一般,沉甸甸的,甚是難受。
“……阿蕖。”秦澤苡輕環著她的肩膀,輕聲喚。
她緩緩地伏在兄長懷中,嗚咽著道:“哥哥,我心裡難受……”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隱隱約約地知道孃親並非如大家告訴她那般是病逝,更不清楚為何心裡像是橫著一道牆,隔在她與祖母與爹爹之間。
她好像忘了許多重要的事,又好像沒有忘記。便是如今離開,她想去向祖母告別,可心裡卻像是有個聲音在制止,硬是讓她邁不開腳步。
她想與爹爹、與兄長再不分開,可那些挽留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彷彿有一層薄霧籠罩著她,讓她看不清、辯不明身邊的人與事。她想要衝破障礙,可雙腿卻像是生了根,一動也不能動。
胸前是一片溼意,秦澤苡心裡亦不好受,再怎麼怨,再怎麼恨,那個都是生他養他、牽著他的手教他學步、一筆一畫教他寫字,對他百般疼愛的父親;是他曾經萬分敬仰的父親。
***
“秦府分了家,秦老夫人避居家廟,秦仲桓辭官,秦季勳遣散奴僕,連僅存的那名妾室亦給了銀兩遣走了,自己帶著秦衛氏的靈位坐上了南下往酈陽的馬車,秦澤苡兄妹則收拾了行李北上嶽梁……”
聽著長英的回稟,陸修琰有幾分失神。
死的死、走的走,秦府這下真的是分崩離析,徹底散了。
“王爺,如今塵埃落定,也是時候啟程回京了。”長英輕聲提醒。
陸修琰垂眸,是的,也是時候離開了,京中還有一場硬仗在等著他。康太妃、周府、江府,尤其是周氏被休,相當於狠狠地打了周府一記耳光。
“周氏如今怎樣了?”他斂斂心神,淡聲問。
“還是老樣子,整日大哭大鬧著讓秦季勳來見她,又或是大聲詛咒著秦伯宗,以及秦衛氏。”
陸修琰一聲冷笑:“如此行為,倒像是旁人害了她一般。且讓人好生看著,還有她那幾名貼身侍候的,一律看管起來。”
長英應了一聲,遲疑一陣又道:“王爺,這周氏畢竟是太妃娘娘最疼愛的侄女,周家又是太妃孃家,周家女兒被休……”
“本王既敢應了秦季勳所求,那所有一切便會替他擔著。還有那個呂洪,是人證之一,給本王看緊了。”
“是!”長英領命退下。
初夏的夜晚仍有幾分涼意,陸修琰揹著手仰望星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一陣兵器交接聲從外頭傳來,他陡然一驚,正欲出聲詢問,便聽侍衛們叫:“刺客往西廂去了,快追!”
他心口一跳,西廂?周氏被困之處。
他猛地起身,也不理會身後長英的呼叫,提氣飛也似的住西廂方向而去。
入目的那名黑色身影,縱是臉上包著黑布,他仍是一眼便能認出,那正是‘秦若蕖’。
“住手!”他大聲喝止侍衛,堪堪叫住了險些刺向她受傷的左臂的長劍。
‘秦若蕖’提著劍,微微喘著氣,心中卻是惱極。今晚是最後的機會,若錯過了,今生今世她便再不能手刃仇人。
陸修琰定定地望著她,對她的來意早已洞悉。
他張張嘴,正欲說話,卻被‘呯呯呯’的砸門聲打斷——“季勳,季勳,是季勳來了……”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秦若蕖’動作飛快地朝砸響的門奔去,藉著去勢用力一踢,房門‘轟’的一聲倒塌,周氏的身影便顯露了出來。
“季勳,是你來接我了!”周氏絲毫不顧身前的長劍,驚喜交加地便要向她撲去,眼看著就要撲上利劍,一個身影閃來,抓住她避過了溢滿殺氣的長劍。
周氏拼命掙扎,長義一個不著竟讓她掙脫開來。
第三十章
“季勳,你心裡是有我的,你是放不下我的,我就知道……”周氏狀似癲狂,與平日裡雍容華貴的模樣大相徑庭,讓本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