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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蟲子定然是種稀罕物了。陳青鸞見他笑的十分志得意滿,便給足了他面子,頗帶著幾分虔誠地問道:“這是何物?”
薛行之捋須笑道:“就這些小蛾子,別看長得不起眼,卻是四大奇毒之一,我先前在山中見了,無論如何也想將其活捉一些回來研究,奈何手裡工具不齊備,所以才回了禰城去採買,哪成想剛一進城就差點兒沒命,還要多虧了夫人相救。”
陳青鸞這才想起,那日遇到薛行之,便是在靠近城門的地方,他當時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人也顯得有些憔悴,她當時還道是因為躲避藥人的追趕,如今想來,卻是因著剛剛翻山越嶺回來。
所謂四大奇毒,陳青鸞在之前所得的醫術上都看過相關的記載,除了先前的怪蛇熾靈之外,又應有二樣乃是自草木中提取而來,那麼眼前這東西,便應該是其中唯一的蟲類:人面蛾。
同一些喜好特殊的人素來當做玩物收集的美人蝶不同,這蛾子的翅膀仍是一片灰色,平日裡並不起眼,然而若仔細觀察,其張開兩翼之時,上面的圖案正是一張臃腫的人面,因著飛動時偶爾會擦傷翅膀或者在某處蹭掉些鱗粉,使那人面便如同一塊塊地腐爛缺失了一般,十分駭人。
依書上所說,這蛾子最毒的就在它身上的鱗粉,只要皮肉上沾了一點兒,便會立時如燙傷一般生出水泡,且不斷向內潰爛,一旦不小心接觸上了,若要保命,只能壯士斷腕,將所有已經發病的肢體斬斷。
而這東西雖然可怖,然而卻又偏偏是四大奇毒中唯一有切實解毒之法的,那便是它結繭時外頭的那層絮狀物,也就是陳青鸞面前的這些了。
薛行之平日裡也並非是喜愛炫耀之人,他急吼吼地叫陳青鸞來看這東西,想來也是有些別的緣故。
果然,見到陳青鸞露出了疑問的神色,薛行之便道:“這人面蛾長成之後雖然身有奇毒,幼蟲卻是無毒無害,而且它們最常見的食物,乃是蠱蟲。”
陳青鸞心思一動,“蠱蟲?任意哪種都是麼?”
薛行之點頭,“因這這樣的天性,若是有身中蠱毒之人接近,便會極為躁動興奮,尋常方法若要鑑定一個人是否中了蠱,若是他表面上還沒有症狀,便只能取血一樣樣地試驗,可有了這蛾子,便容易的很了。”
陳青鸞喜上眉梢,宮中那些無可查證的怪事正令蘇仁焦頭爛額,如今有了這樣東西,正可省去了不少麻煩。
想到此處,她便將荷包中那藥瓶取了出來,並簡略說了其來歷。
薛行之叫她不可直接開啟,而是先將人面蛾幼蟲取了幾條放在桌上,又拿了一碗清水來,將那小瓷瓶放在水中,用夾子拔開了瓶塞,只見一抹極淡的綠色自瓶口中流出,卻是沉在了水底,分為了兩層。
那些幼蟲原本懶洋洋地,卻在那瓷瓶被拔開的瞬間,便瞬間蠕動起來,爭相恐後地想要爬到這碗中。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小天使猜到啦,這個阿姐是冒充的~
第62章 冷心薄倖
見了這畫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二人對視一眼; 心內都如明鏡一般。
然而陳青鸞心內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蘇錦娘得到這東西時; 邊關戰局也不過剛剛結束; 而那章昭儀在慶功宴那會兒人還在禰城; 且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 並不似現在這般令人毛骨悚然。
再怎麼詭異,總還是個大活人,不可能是在幾日之內,先到了京中; 後又折返回去的。
既然如此,那現在宮裡頭的那個,恐怕是早在楚軍班師回朝以先; 便來了京城。於天子腳下; 甚至是皇城之內; 上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原本的章昭儀取而代之了。
而早在這之前; 她便利用這個“蘇錦娘”,要給蘇仁下絆子,也不知是何時結下的樑子。好在薛老從南疆帶了這人面蛾回來,還養成了一箱子的幼蟲。
毒是死物,尚且防不勝防,蠱乃活毒,更是令人提心吊膽。現今有了這可以鑑別出蠱毒的玩意兒; 陳青鸞終於不用再擔心蘇仁進宮時會被人算計了去。
然而這東西終究只能起到鑑別的作用,對於已經中招的人來說,便無大用了。陳青鸞也將宮內苗皇貴妃的症狀同薛行之說了,只是將其姓名隱去不提,薛老沉思半晌,隨後道:“熾靈之毒會勾起人最痛苦的回憶,令人在睡夢中深陷其中不再醒來。而這位病人看到的既然是特定物件,甚至還是她沒見過的人,那麼應該確實是中了蠱,若是可能,叫她將夢中之人的面容畫下來,興許就是那下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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