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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繞,便正巧遇到了慕容雲笑。
她原本還坐在亭子裡,見到章昭儀的身影,也等不及她過來,便直接應了上去,卻只是沉默不語地看著她。
章昭儀回手接過傘親自撐著,徑自往前走了幾步,慕容雲笑緊跟著過去,而那些方才還亦步亦趨的宮女卻都留在了原地。
慕容雲笑這才道:“都這麼多天了,苗傾顏怎麼還活著?”
她這話委實不客氣,章昭儀卻不惱,只笑著道:“你當她還能活多久?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慕容雲笑立刻道:“可是我看她最近精神的太過了,不僅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還插手到了朝堂上去。”
章昭儀道:“你且放心便是,她最近能這樣折騰,全是用命在耗。”見慕容雲笑還是一臉的懷疑,便接著道:“太后給她請了和尚來驅邪,可是那些人又有什麼法子,唯一能有點效用的,便是放血。”
聽她這樣說,慕容雲笑眼中的疑雲散去,點頭道:“若當真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等她死的那天,答應好你的事情,我自會做到。”
章昭儀笑著點了點頭,便轉身又原路回去了,只留慕容雲笑一人在被陽光曬得發白的亭子邊上。
慈寧宮內,慕容鐸毫不意外地遇到了苗傾顏。她道自己近日來常常會來誦經禮佛,那些邪祟自然便不能再近身了。
太后聽她這樣說,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又轉眼望向自己的兒子。苗傾顏如今身形清減了許多,然而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便帶著一種我見猶憐之感。慕容鐸心下一動,卻是又想到了章玉心。
他已經不是懵懂少年,自己最喜愛哪種女人早就心中有數。他明明最厭惡的便是女子的眼神太過凌厲露骨,又故作媚態。
可是為何明明不喜歡,卻偏偏總覺著離不得那女人,每日都要見上一見,方才覺著心情暢快呢?
然而苗傾顏此刻還楚楚可憐地望著自己,那念頭一閃而過,並未留下多少痕跡。
當夜,慕容鐸毫無意外地留宿在了鍾粹宮中。
這一夜,他只覺身邊的女子輕若無骨,竟比看上去還要消瘦,隨手碰到哪裡,都是皮包著骨頭的觸感,讓他莫名想起當年微服出遊,所目睹的遍地餓殍。
難道她這番雖然治好了腦子,但是身上的症狀卻還在?
懷著這樣的疑問,慕容鐸這一夜並沒能安寢。後來再差太醫來為其診脈,也都回說除了血氣略有虧損之外,並無何病的徵兆,也只能作罷,只是此後便再也沒有踏入過鍾粹宮半步。
而自蘇仁上一回被削了司禮監的職務後,敵派官員敏銳的察覺到他如今正是失了聖心的境地,一時牆倒眾人推,雪花一樣的摺子都直接送到了御書房。
慕容鐸看著這真真假假地控訴,也並未再派人去查明實情,於早朝時訓斥了一通蘇仁治下不嚴,又叫他下朝後去御書房議事。
蘇仁恭恭敬敬地領了命令,一旁的官員偷眼瞧他,都難以抑制地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來。雖說皇上沒直接叫大理寺查辦此事,可也沒就此揭過此事,他今兒若是沒法子叫皇上滿意,那恐怕從此這朝堂之上,便再不會有其一席之地了。
御書房內,慕容鐸將那彈劾的摺子直接撇在蘇仁面前,冷哼一聲道:“你且看看東廠這些年惹下了多少積怨,這一回朕是不能不給百官一個交代了。”
蘇仁低著頭,叫上首那人看不見自己面上露出的嘲諷。東廠自建立以來,本就是替天子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可做而不可說的勾當。如今他嫌這刀上血跡洗不掉了,傳給兒孫太過難看,就想直接丟了。
這想法是很好,可惜縱然是一國之尊,也總不能事事如願。
慕容鐸見他站的筆挺,卻是一言不發,連辯解的話都沒有一句,心頭火氣,順手抄起鎮紙便砸了過去,同時道:“你是覺著跟了朕這麼多年,朕就捨不得處置你了?”
他回身時,蘇仁正極利落地跪了下來,那鎮紙便沒有砸在他頭上,而是磕在肩膀,又滑落下去,於他膝旁滾了兩滾。他聲音一派平靜,當真是半點也無替自己辯解的意思,只道:“臣自問多年來盡心竭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力有不逮,若陛下要取締東緝事廠,臣也並無怨懟,只懇請皇上再給臣些時日,讓臣可以把手中的一樁舊案重新查明。”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啥這章最後一段之前碼的都丟了,還重複了一段orz,我自己都木有發現,憑記憶剛剛補回來,
第65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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