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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黑暗之中繞過一片山崗之後,便見隱約火光,竟是一處戒備森嚴的寨子,駕車之人都自動自覺地放慢了速度跳下車來,牽著馬排成一列,在門口依次接受檢查後方才進入。
恰逢今日負責盤查的人個子矮小,生的賊眉鼠眼,偏巧這人健談的緊,與誰都要打個招呼閒聊兩句,待查到最後一個時,他隨手撩開車上的苫布,先是一愣,隨後擠眉弄眼地用手肘懟了懟那車伕道:“一會兒等我啊,咱哥倆喝上一壺去。”
那男子點了點頭,沒再多與他言語,拉低斗笠遮住了面上駭人的傷疤,便同前面的人一樣進了寨子自去卸貨。成袋的糧食都被堆到了倉房裡,車馬卻是要各人自行照顧,他將車停在屋門口,解了繩索牽馬去喂,回來時正好見到方才那小個子正探頭探腦地往屋裡看。
他咳嗽一聲,把人嚇了一跳,小個子回頭見是刀疤臉,嬉皮笑臉地晃了晃手裡拎著的酒壺道:“丟下那小美人兒不管,就不怕被別人搶了去?”
刀疤臉冷著臉道:“你不同旁人說,又有誰會知道?”
小個子嘿嘿笑個不停,湊到刀疤臉身旁小聲道:“想要叫我不告訴別人,那就把那小娘子也借給兄弟我爽爽唄——哎哎哎你別動手,我又不爭著嚐鮮兒,等你玩兒夠了再叫我就成,這酒你留著喝,別說做兄弟的不夠意思!”說罷連蹦帶跳地跑走了。
刀疤臉一手拎著酒壺,一手將木門推開,但見床上直挺挺躺著一個姑娘,她雙手被繩索綁在身前,正直勾勾地望著棚頂發呆,聽到聲響便轉頭看過來,面上毫無懼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還帶著笑意,輕啟朱唇無聲地做了個口型,說的是一句:“終於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即使是易容,蘇公公也不願意埋沒自己的盛世美顏XDD
陳娘子之前一直是男裝,連易容都省了~
第20章 螳螂捕蟬
刀疤臉先是鎖了屋門,回手才將桌上的油燈點亮,床上那女子自己坐了起來,翻手掙脫了繩結,正是陳青鸞。她湊到刀疤臉身邊坐下低聲道:“方才門外一直有動靜,我動都不敢動一下,可是有人覺察到什麼了?”她眼下隱有些熬夜留下的青黑痕跡,卻仍是神采奕奕,臉上也並沒有懼色,仍同平日一般。
那刀疤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是有人覬覦你的美貌,想要向我討你呢。”他沒有特意壓低聲音說話,音調難得溫潤平和,倒叫人很難聯想到某人平日裡時而狠厲時而陰沉的模樣。
陳青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東廠影衛的易容術自然是十分高明的,然而蘇仁雖然帶著人皮面具,卻並未特意將自己喬裝的面目全非,只是面板黑黃而粗糙,又添了一道自右側眉骨開始直到左邊面頰才結束的猙獰傷疤。陳青鸞還知道,在他嚴實的衣領之下,還貼了足可以假亂真的喉結。她不禁遐想,若是蘇仁並未入宮走上那條陰暗詭譎的權謀之路,而是投身江湖成為一名快意生殺的浪人,也許就該是眼前這副模樣。
見陳青鸞怔怔地望著自己,蘇仁有些不自在,眉頭微蹙道:“這幾日我會盡量留在寨子裡,若有非要出去不可的時候,你就留在屋裡鎖好門不要出去,萬事小心。”
陳青鸞也學過些武藝,只是十分有限,自知在這匪寨裡頭,若是離了蘇仁身邊便無人可再護的了自己,便乖巧地點了點頭。
燈光將小屋子的每一處都染成了溫暖的昏黃,令人莫名地感到安心。之前折騰了一宿,陳青鸞覺著眼皮有些沉,她托腮看向蘇仁,“眼下也沒別的事可做了,要不要……早點歇息?”
蘇仁只覺陳青鸞目光閃爍 ,正有些奇怪,一回頭,目光落在了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上。
陳青鸞非常主動地去將床鋪好,回頭見蘇仁仍坐在原處,偏著頭笑道:“督公,眼下只有這樣的條件,咱們就將就一下,擠擠睡罷。”
蘇仁冷眼瞧著她,一邊以手指輕叩桌面一邊道,“你將被子鋪到地上去。”
陳青鸞卻好似沒聽見一般,直接在床上坐下了,“這林間蛇蟲鼠蟻一定很多,我若睡在地上,夜裡被嚇的叫出聲怎麼辦?”
四處雲遊|行商的人,露宿野外都該是常事,哪有打個地鋪還嫌東嫌西的。蘇仁知她又在睜眼說瞎話,卻懶得戳穿 ,“那你就睡床,我在地上將就一晚。”
陳青鸞卻還是搖頭:“不成,督公您是愛乾淨的人,這地上這樣髒,一定睡不著的,您睡不安寧,妾身心中有愧,就更睡不著了。那倒不如干脆別睡了,就坐一會兒說說話也好。”
蘇仁心下沒來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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