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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妓院,便是被他救了,那時我雖有心報答,卻並不知他是誰,於人海中根本無處找尋。後來輾轉來到京城,機緣巧合之下被師父看上,傳授我百般巧技,叫我能在司禮監之下立足,再不受人欺辱。他還朝入京之時,我一眼便認了出來,自此所有關於他的資訊,都是經我之手記錄在案。
他是個傻子,雖然同他夫人感情不好,但是敬重她給她面子,一直算是尚書那邊的人,可是又為了某軍餉,總是隔三差五偷偷與督公示好。他這樣兩邊靠不上,總有一日會把自己搭了進去。我不忍心見他毀在這上頭,便索性自己去做個壞人,讓他與那邊斷個乾淨,這樣於他,於我,於主父都好。”
陳青鸞聽罷心內感嘆,她道:“你因何要去清平侯身邊,我已經明白了,只是為什麼要以一個青樓女子的身份去,我還是有些想不通。”
瀟瀟笑的有些苦澀,她幽幽嘆道:“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可我出手便是要拆散人家的姻緣,自然也該付出些代價才是。”
陳青鸞皺眉,“你是想用自降身份來贖罪?”
瀟瀟雖是滿心為了那譚裕同著想,但到底是要做拆散人家夫妻的齷齪之事。她心中愧疚之意難消,便故意用最低賤的身份去他身邊。這樣一來,縱使將來再得寵愛,也永遠不能肖想正房夫人之位。
瀟瀟點頭稱是,“從前我害人無數,但都是身負命令,不得已而為之。現如今既然有機會自己做主,縱不能頂天立地,至少要無愧於心。”
陳青鸞臉上笑容漸去,她直視著瀟瀟,有些不忍戳破她此時自以為問心無愧的美麗臆想,但又有話卡在喉間不吐不快,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若這樣能叫你好受些,那旁人自無權干涉,只不過你既然選了這條路,那我奉勸你儘量做的利落些,不要同清平侯誕下無名無分的孩子才好。”
瀟瀟驚愕地盯著陳青鸞,反問道:“陳姑娘為何這樣說?”
陳青鸞垂眸,無數往事自心頭湧起,“幼子無辜,若他天生就帶著不光彩的身份,今後不知要揹負多少詆譭與諷刺活著,但凡做父母的有一絲慈愛之心,斷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一生受苦。”
瀟瀟下意識地將手撫過自己的小腹,神色見閃過一絲不忍,隨後低首,聲音有些冷淡地道:“我本以為陳姑娘自主留在主父身邊,也該是不拘於繁文縟節之人,原來是我想差了。至於孩子,侯府庶子的命運,只會比平民百姓好上千倍,陳姑娘不必多慮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青鸞已不願同她贅言,她起身向外走去。即將邁出屋門時,腳步停了下來,卻不回頭,只平靜地道:“若不看重名分,又怎會將它當做贖罪之物拱手讓出?我不欲硬跟你說這些大道理,只是怕你將來後悔,你若不愛聽,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看菜有些涼了,去叫人給你換新的來。”
瀟瀟怔怔地坐在桌前,直等到店小二進來將一桌菜餚盡都換過,又離了屋子後,才落下兩滴淚來。
第32章 各有心思
就這一會兒工夫,老天就變了臉色; 原本輕柔如絲的細雨變得急促而暴虐; 砸在地上濺起無數水花。陳青鸞不想冒雨回去; 便在店中等了一會兒; 哪知雨越下越大; 後來竟乒乒乓乓地砸下冰雹來; 直到晚間快到打烊的時辰,才漸漸停了。
陳青鸞走出蓬萊閣時,牆角尚有細碎的冰粒未化,而對面街口處; 一人身著玄色長袍,見到陳青鸞出來,便向她招了招手。
陳青鸞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她快步走過去; 見蘇仁身上衣衫都是乾爽的; 但手中的雨傘尚在滴水,便笑著問道:“督公今日特意來接我?怎地不不坐馬車了?”
蘇仁將傘倒手到另一邊; 以防上邊的水珠蹭到陳青鸞身上,低首對她道:“現下難得涼爽,所以便想同你一起散散心。”
陳青鸞點了點頭,蘇仁應是得知了自己心情煩悶,特意來哄她高興的,很自然地攬上了他的手臂,二人並排往廠督府的方向走去。
暴雨過後; 街上行人不多,往日喧鬧的鼓樓大街眼下靜謐的叫人恍惚,身在其中,張口講話時都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陳青鸞專心致志地看著前路,只聽得蘇仁狀若無意地道:“今日那常雲蕭也去了你店裡,且並非與人有約,直到離開都是自己一人。”
“哦?那他怕不是被人爽約了罷。”
“你這麼認為?”
陳青鸞撲哧一聲笑了,她道:“我沒什麼好認為的,不過隨口一說罷了,我又不在乎他。”
蘇仁聽她這樣說,心念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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