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陳令看著她的眼神卻是亮晶晶的:“那你可知當年我爹為何要救你們一家?”
“不知。”席香冷冷道,“也不想知。”
陳令可不管席香想不想聽,他一蹦一跳地跳到席香面前,一臉殷勤地道:“那是因為我的緣故,是我求我爹放了你們一家的。為了求我爹,我被揍了一頓,鬧了三天絕食,差點沒把自己餓死。”
這一副“求表揚求誇獎”的模樣,與十一拱人時半點無異,就差屁股上有條搖來甩去的狗尾巴。
席香目光在他臉上過了一遍,傳聞中鎮遠侯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怎麼會養出個跟小狗子似的兒子來。但面上,她卻異常冷漠地道:“哦。”
半點沒有問他為何要救她一家人的意思。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陳令眼神黯淡下來,“我十歲時負氣離家出走,結果被人販子盯上了,被他們打暈後關到地窖裡餓了幾天,是你救了我,給我飯吃還給我請大夫塗藥。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賣到小倌樓裡被人踐踏玩弄,死了也沒人知道。”
他這一張臉,生得確實俊俏,想來小時候必定是個招人喜愛的,被人販子盯上正常。
席香眉頭微皺,她印象裡自己七歲時確實是救過幾個被拐的小孩,但那些小孩都是尋常人家的小孩,幾個小孩被救出來後除了一個髒兮兮的小胖子外,其他人都是由她親自送回家的,十年過去,那些小孩長什麼模樣她早已忘了,但那些小孩裡可沒一個是鎮遠侯的兒子。
至於那個小胖子,小眼睛塌鼻子的,說自己沒人要無家可歸,在她家住了半個月,天天只會撅著個屁股哭,跟眼前這個鎮遠侯的三公子,可是一點也不像。
席香走神這片刻,眼皮不知怎的忽然一跳,心裡莫名打了個突。
穆瑛見她神色不對,低聲喊了句:“阿姐?”
“沒事。”席香搖了搖頭,“先把人帶回寨子關道祠堂裡再說。”
清風寨裡從未留過外人,如今綁了倆人回來,只有長年空置的祠堂樓適合關人。
祠堂樓是席一鳴死後穆一賈做主建起來的,樓裡供著的牌位,僅席一鳴一個。除了初一十五,寨裡的人會過來上香,其餘時候基本沒人過來的。
陳令目光落在牌位上,有些驚訝,脫口道:“你爹……”
“我爹不在了。”席香淡聲道。
陳令垂下眼,朝席一鳴的牌位鞠了三次躬,方道:“抱歉。”
“無妨,生老病死,是人皆逃不過的。”席香神情緩和下來。
“你離開京城後,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沒想到竟然又在今日見到了。古人有云有緣千里自相會,看來我們果然是有緣的。”說到這兒,陳令眼中像嵌了塊寶石般亮晶晶的,“我們之間,果然是有緣份的。”
席香神情一滯,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她爹和他爹,是政敵。
如今她是土匪,他卻是來剿匪的。
不管是上一輩的家人之間,還是這一輩他們自己本身立場,都是敵對的。
這是哪門子的緣份?
孽緣還差不多。
席香道:“你和你同伴安分待著,寨裡的人不會對你們如何。別折騰想溜出去,寨裡養了幾條狗子,怕生,聞到外人氣息不會口下留情。”
這時,十一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圍著席香轉了一圈,一邊搖著尾巴打在席香小腿上,一邊作出防備攻擊的模樣,朝陳令兇狠吠叫:“汪汪汪!”
席香欣慰地拍了拍十一的狗頭,轉身離開祠堂,安排兩人在門外看守,她再三叮囑道:“你們仔細看著,切不可與他們說一句話,亦不可兩人同時離開祠堂。”
寨子裡的人,雖說做了這麼些年土匪,但大都心性單純,好哄騙得很。而陳令絕不似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不仔細叮囑這倆人,只怕會被他哄騙套話。
席香走了兩步,回頭看著守在祠堂外的倆人,想了想到底還是不放心,又折回去,拿兩團布,去堵上了年陳令與圓臉商人的嘴。
與其擔心自己人被哄騙,不如干脆別給外人開口的機會。
陳令冷不防被一團破布堵住嘴,破布味道像從餿水裡撈出來的,燻得他差點暈過去。
等他回過神,席香已經轉身出去把門落了鎖,門外傳來她冷淡的聲音:“十一你也守在這裡,裡面的人一旦出來,不許嘴軟,往死裡咬。”
十一圍著席香轉了一圈,最後蹲在祠堂門前正中央,威風凜凜地昂著頭:“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