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兒子不爭氣,兒子生出來的兒子更是文弱彬彬,打小看到刀劍兵器就哭,死活不肯學。
兒孫皆是如此,更別說女兒孫女了。
自家無人從武,莊鴻曦只好眼饞別人家願意從武的晚輩,舔著一張老臉,硬是將陳瑜和張南收作弟子,好在這兩傢伙總算不負重望,一個雖為鎮遠侯世子,領的卻是御前侍衛統領的武將實職,另一個則真如他所願自請調往桂北鎮守邊境去了。
因而平日裡提起這兩人,莊鴻曦總是難抑驕傲。
穆瑛“哦”了一聲,“我打不過陳世子。”
“你打三五個將士沒問題。”莊鴻曦道,語氣和藹的道:“小姑娘,你願意的話,也能入軍營。”
穆瑛卻搖頭,“不去。”
莊鴻曦問道:“怕吃苦?”
穆瑛道:“那倒不怕,怕吃苦我就練不出這一身本事來了。”
莊鴻曦好奇了:“既不怕苦,那是為何?”
穆瑛面露遲疑,“我說了你老人家可別生氣。”
莊鴻曦道:“我同你一個小姑娘有什麼可計較的,你只管說,我保證不生氣。”
穆瑛放心了,指著莊詞道:“前些日我同阿姐切磋比試,不小心傷了阿姐,被他誤會了。對我好一通指責,後來知道是誤會,竟也不跟我道歉,反而還怪我態度太兇引起他誤會。我們家謝小四說讀書人明理修德,他明知自己有錯卻不認錯反責怪他人,哼,比起我們家謝小四,他這樣的哪算個什麼讀書人。我心中氣不過,所以剛才才故意嚇他。”
莊鴻曦收了笑容,淡淡暼了一眼莊詞。
莊詞祖父是鎮國大將軍,父親亦是正三品的禮部侍郎,世家子弟,權貴之流,打小隻有人誇他的份,何嘗有人敢當著他祖父的面被如此直白的指責他。
他面紅耳赤,羞得幾欲將頭埋到衣襟裡。
穆瑛卻還沒停下,續道:“我們家謝小四還說了,子不教父之過,他是這樣的品行,說不準您這當祖父的也一樣,我可不樂意給品行不好的人當下屬。”
“瑛子!”席香壓根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不敬的話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得硬聲道:“道歉。”
莊鴻曦卻肅容道:“小姑娘說得沒錯,是我這當長輩的沒教好,我代這不孝孫子向你道歉。”
莊詞驚得嘴角微張,“祖父!”
莊鴻曦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親自朝穆瑛鞠了一躬。
穆瑛嚇了一跳,忙躲到一邊,“算了算了,剛剛我也嚇過他了,算是扯平了。”
但席香卻是真的生氣了,板著一張臉看著穆瑛,穆瑛撓頭,小聲道:“那不是老人家讓我儘管說的嘛。”
有穆瑛這一番話,莊鴻曦無論如何也是拉不下臉哄兩個姑娘參軍了,語氣溫和道:“兩個小姑娘,若你們願意,隨時隨地都可道我府裡找我,不參軍也無妨,我雖然一把老骨頭了,陪你們過幾招還是可以的。”
他說完,轉向莊詞,神情冷冷,淡聲道:“你隨我回府。”
莊詞心中惶然,隨莊鴻曦回到將軍府,祖孫二人徑直進了小祠堂,面對滿屋供奉的先祖牌位,莊鴻曦道:“莊家滿門榮耀,靠不只是歷代先祖的累累戰功。”
莊詞“噗通”一聲跪下來,頭抵在冰涼涼的地上,眼中溢位了淚。“祖父,我知錯了。”
“如今天下無戰事,你與你父親不願從武,我也不逼你父子倆。”莊鴻曦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莊家到了你這一代,只你一個單傳啊。”
他嘆息著離開小祠堂。
如此一晃又數日過去,席香與穆瑛沒去將軍府,反而是莊鴻曦天天都找上門,給兩個姑娘指點指點。
也虧得他這大將軍素來行事光明磊落,知道他上門找兩個姑娘不是看上了小姑娘,否則少不了又傳一些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閒話來。
這日陳令總算諸事忙完,從莊子回到了侯府。
他照例還是先去花園看自己的寶貝花草,只是看著看著,腳步就不由自主地挪向了露華院,待他回過神,人已經站在露華院門口了。
他轉頭正要走,忽聞裡面笑聲陣陣,不禁又停下,想起他似乎還沒見過席香開懷地笑過,便忍不住提腳走入了露華院。
陳令才跨過門檻,那銀鈴般的聲音便近得仿似在跟前了。他抬眼,只見席香與分別穆瑛跟在莊鴻曦左右兩邊,正迎面而來,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他聽到那笑聲是穆瑛發出來的,不知莊鴻曦先前說了什麼,引得穆瑛滿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