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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有睡覺,反而是坐得筆直。下課鈴響過已經有五六分鐘了,那份歷史模擬試卷我都快要做完了,“老拖”還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真是考驗忍耐力和膀胱的好時機。
我把課桌下的雙腿伸直,然後支起兩條胳膊彎肘在桌面上小幅度地往外一擴,做了個畸形的伸展運動。這個動作剛做一半,我就感覺左邊手肘有個東西捅了我一下,硬硬的。不算疼,但是嚴重影響到了這個動作的完整性。
我轉頭一看,竟然是同桌在用她的鋼筆杵我,不過她只是手在動,除此之外,面朝黑板、眼看老師,連睫毛都沒有給我這個方向半點關注。
“有事?”我低低地問了聲,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和這位同桌說話。
她仍舊保持她的坐姿,然後開始低頭記筆記。這可有意思了,她明顯是有意拿筆捅我的,為什麼又要裝做若無其事?不回答我是為了遵守課堂紀錄?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嘛,上課有必要這麼假正經?
我突然很生氣,把剛才的情景回想一遍,腦子裡頓時就噼噼啪啪跳出許多生氣的理由。這個一貫孤傲到走路都像是鼻孔朝天的女生,是不是不知好歹地把自己幻想成為公主了?
我斜眼盯著她,儘量讓眼神裡顯示出抗議的憤怒,她依舊低頭記著筆記,沒有任何反應。這個人估計是沒有第六感官的,但我還是堅持盯著她看。我發現她低頭時額前那綹長劉海能垂到桌面。
“下課。”“老拖”終於說出了這兩個字,他話音剛落,上課鈴響了。
歷史老師略顯無奈地走了進來,她柔和地說:“三分鐘時間,同學們休息、活動一會兒。”
我們歷史老師姓柳,是師範大學剛畢業兩年的高材生,文靜秀氣,在一定程度上調動了同學們學習的積極性。周立剛上歷史課要比上其他課的睡覺機率低50%左右,因為她是周立剛的表姐。
上廁所是一件輕鬆愜意的課間活動。男同學大多是同班熟悉的一起,三五成群,連說帶笑;女同學大多都喜(87book…提供下載)歡兩兩結伴,原因不敢妄斷。
我活動完回到教室的時候,柳老師已經開講了。我把自己往凳子上一放,開始從滿桌凌亂的書本堆中找數學課本。
突然,我看到了一張很扎眼的紙條,淺紫色的信箋紙,對摺著。我沒有多想,直接就拿起開啟來看——
“你的胳膊擠到我的位置了,上課做其他事不要過於專注了,老師時常在盯你。還有,你不要那樣瞪我。”
天藍色的鋼筆墨跡,字型清秀,但又顯得大氣。這樣的鋼筆書法,水平應該在我之上,這難道是同桌寫的?
我微微偏過頭去看她,發現她居然在斜著眼睛看我,她看到了我在看她,於是急忙轉睛去看講臺方向。眼神一閃而過時帶動了表情,稍微的僵硬代替了孤傲,看上去顯得古怪又好笑。
我不屑地撇了下嘴角,把書堆裡翻到的數學課本又塞了回去,然後拿筆在那張紙條背面寫道:“不好意思影響到你了,我這人很粗心,對不起。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定加強保密偽裝工作。”
頓筆想了一下,我又加了一句“祝你天天開心。”
寫完後,我略微一想,又在該寫落款的位置畫了一個吐舌頭的笑臉,圓圓的眼睛,小小的瞳仁,翹翹的鼻頭,大大的嘴角,彎彎的舌頭。畫完我又將紙原樣對摺,貼著桌面輕輕推了過去,然後去看黑板。
這一節課的感覺很充實,雖然柳老師所強調的那些重點我已經獨自反覆梳理過濾好多遍了,但是還是聽得很認真。
整堂課我都沒有去管蘇小芸有沒有看我回她的紙條,也沒有去看她的表情,更沒有去想和歷史無關的其他事情。
我只是感覺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團溫熱的東西在翻滾,無法形容,只能說有點像在小學二年級假裝撿橡皮時偷看後面小女生穿的健美褲。
柳老師準時宣佈下課了,我看到周立剛在那邊把思考狀的睡姿瞬間換成了狗臥式,我準備站起來伸個徹底的懶腰。
剛要起身,就聽到輕輕的一聲“嗨……”。
“啊?”我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蘇小芸,我頓時啞在那裡,她衝著我微微一笑,說:“你畫的不錯”。
“哦,謝謝。”我急忙回了一個微笑,但是不敢多看她的臉,也沒有再搭話。
抬手翻開桌上的歷史課本。翻開的這一頁有幅插圖,圖中一隊人馬,其中有一位身披貂裘、懷抱琵琶、身騎白馬的女子。
是“昭君出塞”,我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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