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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樣子的一個午後我悄然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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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天氣晴朗,碧藍的天空中偶爾飄過一兩片形狀優美的薄雲,窗外的椴樹林中不知名的鳥兒不停地叫著“仔嘿…仔仔嘿”,林曉光清夢被繞惱恨地爬起來開窗,甫一開窗涼意便順著睡衣寬敞的袖口往裡鑽,她趕緊抱住雙臂眯著眼睛朝樹葉間張望。
那是一種漂亮小巧的鳥兒,頭上的羽毛是深藍色,身體和兩翼的羽毛卻是翠綠色的,重複著奇怪的叫聲“仔嘿…仔仔嘿”。
在涼風中神思慢慢清醒過來的林曉光突然記起今天是國慶日,於是立刻重新關上了窗躺回床上去補眠。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劇烈的搖晃給驚醒了,她半睜著睡眼迷濛的眼,“李遠瞳君你在幹什麼……”
“你該不會一直睡到現在吧?”李遠瞳語氣中隱約有些幸災樂禍,“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知道啊,今天是國慶。”林曉光說著半睜的眼睛就要再次閉上了。
“哦?是麼,然後你想睡覺慶祝?”語氣裡的不懷好意感越來越濃。
“在這種勞動人民推翻壓迫階級翻身當主人的大好日子裡當然要解放自己睡個痛快了。”林曉光一點也沒察覺出不對。
“曉光。”李遠瞳慢吞吞地喊了她一聲,“有兩件事情我想提醒你。”
“恩……”把被子卷得更緊了些。
“第一,德國人肯定不過中國的國慶節;第二,今天是冬季學期開學的日子。”平靜地說完後抱臂立等效果。
兩秒鐘後,團在被子裡的人彷彿一隻受驚的野貓突然竄了起來跳到地上,“你……你……對哦……德國人不過中國的國慶節……”隨即立刻衝到浴室手忙腳亂的一通洗漱。
李遠瞳站在門外悠悠道,“我只是和姚宇他們打賭嘛看看如果不提醒你你會不會真的不記得去報道,誰知道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讓人失望。”
林曉光衝出來的時候她還無辜地聳了聳肩,假意張望著窗外的景色,“真是勞動人民翻身做主人的好日子啊,你瞧,椴樹林中的大山雀歌唱地多麼動聽!”
從這句話中林曉光得知了兩個資訊,第一,李遠瞳那廝在嘲笑她;第二,原來窗外的漂亮鳥兒叫做大山雀。
接待國際留學生的報名臺前稀稀拉拉沒有幾個人,現在是吃午飯的時候多數人已經趕早註冊完了。
林曉光餓著肚子領了張登錄檔,仔細一看之下立刻一個腦袋變作兩個大,那些密密麻麻的德文有大一半不認識,還都是些生僻的專業名詞不說,填寫要求也很複雜。
第一個反應是找人幫忙,舉目四顧之下發現身邊剩餘的三個人中兩個是印度人,一個不是越南人就是泰國人……
林曉光仔細想了想認為去問他們和不問他們效果應該沒什麼差別,無奈之下打電話給莫成傑,卻無人接聽,打給朱悅岑也是一樣,又想起來現在是午飯時間他們在餐廳一定人聲嘈雜聽不見電話鈴聲。
趴在前臺上,握著水筆硬著頭皮慢慢地填著,正當她無比鬱悶的時候一隻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需要幫忙嗎?”那是吐字清晰圓潤的中文。
她立刻轉過身去。
修長的身材看起來有些單薄,因為距離靠的太近林曉光的視線只能到達他的胸膛,黑色的風衣下是白色的襯衫,釦子規整的扣到第二顆,衣襟上散發出淡淡的薄荷菸草香,慢慢的抬頭,便能看見對方弧度優雅完美的下巴和抿著的薄唇。
棒球帽壓得低低的,眼睛隱藏在帽簷投下的陰影中。
“你是……”林曉光顯出激動的神色來,不自覺的朝他傾過身去。
“是我。”他及時打斷她,然後將修長的食指豎在薄唇上示意她噤聲,她果然聽話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道,“黑眼睛的德國人,我又遇見你了。”
薄唇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帶著東方風韻的鳳目中也帶著一絲笑意,“是啊,真巧。”聲音清朗和悅。
“你會說中文,怎麼那天不說?”林曉光小聲抱怨到。
黑衣男子又無聲的笑開了,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笑意,他不回答只是輕輕拍了拍林曉光的腦袋,“我來幫你。”
於是林曉光的注意力又回答了那些惱人的表格上。
他耐心而細心地指導著她,哪裡該怎樣填,哪裡該填什麼……他的中文吐字標準清晰,語速適中惹得林曉光一再用疑惑地目光打量著他,他卻假裝不知,每次目光相觸碰他總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