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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兩位主子,此刻也都是一言不發,房間內的氣氛略略有些微妙。
蘇歡極小心地偷偷抬頭,便瞧見皇上正坐在龍案之後,看著手裡的卷軸,皇后則坐在下首,低眉順目地喝著香茶,似乎打算皇上不開口,她就這麼耗著。
末了皇帝終於抬眼看了她一下,說道:“皇后不必多言,此時斷斷不能應了你。”
皇后含笑道:“那皇上可是要每天瞧見我一回了。”
皇帝嘆了口氣,將卷軸放下,正視著皇后說道:“你貴為一國之母,為何心胸如此狹窄?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那寧大學士過不去?”
皇后也放下手裡的茶盅,笑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不悅道:“你此次三番五次要求我革了寧大學士的官職,將他們一家遣回雲上城,究竟是為何?當初人也是你提議要求招進明月城的,朕本以為你是想跟那寧夫人敘舊,再請寧大學士來商議太子婚事,結果鬧成這個樣子。你宮裡丟了一個侍女,用得著如此怪罪嗎?”
皇后頷首道:“皇上,那侍女乃是臣妾故人之女,與寧家也有關聯,失蹤數日,生死未卜,臣妾問那寧大人和寧夫人竟然一問三不知,未免有欺瞞之嫌。臣妾只覺得威儀受損,因此才出此下策,若不然,臣妾顏面何存?”
“你如此無理取鬧,有何威儀可言?”皇帝終於拂袖而起,“如此牽強的理由也虧你說得出口,我且問你,當年寧大學士一家忽然之間請求離明月城而去,朕無法勸阻,是不是你從中作梗?”
一旁站著的侍從和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左耳進右耳出是他們的專長,身處在這種場合,自然是將自己視為隱形人為上策,若是訊息走漏了半點風聲,這滿屋子的人只怕只能活下來這兩個主子。
房間裡忽然靜默下來,半晌才聽見皇后笑了一聲,說道:“原來皇上從來也不肯相信臣妾。”
皇帝語氣稍緩,卻微微帶著遺憾:“朕知道你當年其實並不想入宮。”
蘇歡努力將頭低得不能再低,卻努力豎起了耳朵去聽。
果然深宮八卦多,她忽然想起了花家兄弟,若是那兩人在此,聽得如此驚天八卦,不曉得會歡喜成什麼樣子。
皇帝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忽然對著侍從和太監們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一時間眾人魚貫而出,蘇歡走了兩步,想起自己此番目的,但是此時皇后在場,不是良機,只得也跟著往外走,忽然聽得皇后在身後說道:“這位公公好像從來沒見過。”
蘇歡登時僵在當場,下一刻不等旁邊侍從衝出,轉身奔向皇帝,只聽得身後掌風劍風接踵而至,於是對著最鄰近的皇后,只伏身便跪,而後叫道:“皇后娘娘,民女便是蘇歡!”
那護衛大約是聽她如此一叫,掌風便沒有劈下,另一人將長劍架在蘇歡咽喉之上,等著皇后發落。
誰曾想蘇歡要的不是皇后能夠認出她來,而是要爭取這一點時間,等這兩位護衛暫時手下留人,立刻從懷裡取出那包裹,對著皇帝便道:“皇上,民女有非常重要的物事要交給皇上!”
果然皇帝看了她一眼,示意旁邊的侍衛將她手裡的包裹接過,拿到近前,在他面前展開。那明黃袍子上的雲霧繚繞,九龍翻飛,跟他身上穿著的這件幾乎一模一樣。
他眉毛抬了一下,立刻說道:“先別殺她,押起來。”
蘇歡被搜過了身,此刻跪在皇帝面前,雙手雙腿兀自在發抖。
她必須先讓皇帝將她救下來。
她斷定皇后不會放過她,若是方才讓她先辨認出自己來,定然是矢口否認,屆時那些護衛說不定便會當場將自己正法。
畢竟私闖入宮乃是死罪,而現在皇帝要查這件事情,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皇后輕輕側了□子,瞧了瞧蘇歡的小臉,眼中射出的光芒看得她心頭一緊,也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這皇后果然有些問題。
皇帝將命人將那袍子展開放在地上,看了一會兒,才溫言道:“先起身吧。”
蘇歡意外地得到了座位,心裡稍微鎮定了一下,避開皇后灼人的目光,只望著皇帝,但聽得他問道:“你這龍袍從何處得來?”
蘇歡便一五一十將前因後果說了,除了林芷雲的血案沒有提。因為她擔心會牽扯到蘇睿。
皇帝聽完緊皺眉頭,又轉頭問向一直一言不發的皇后:“皇后覺得如何?”
皇后聞言微微一笑道:“皇上,這宋乾誠和蘇青都是臣妾入宮之前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