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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意,幸福是洋溢在周圍的空氣,在他們呼吸之間不見停歇的穿梭著。
送譚央回去後,畢慶堂才回到自己的家,忽然覺得自己空曠的房子裡冷清得離譜,對剛剛和譚央在一起的時光也就更加的留戀了。這時候電話鈴響了,陳叔去接電話,聽他喚譚小姐,畢慶堂便覺得一股喜悅直衝出來,他三步並兩步來到電話邊,陳叔倒是笑著和譚央拉起了家常,一老一小還很有話說,畢慶堂冷眼看來便覺得,其實刨去了其它,陳叔還是很喜歡譚央的。
畢慶堂在一旁清了好幾次喉嚨,陳叔才後知後覺的將話筒遞給他,臉上還是掛著笑的,老年人才有的笑容,在陳叔臉上,卻並不常見。畢慶堂拿過話筒,臉上滿是笑意,他用親近溫存的聲音喚著,“小妹啊。”可那頭,並沒有迴音。他以為是線路的問題,便又叫了兩次,對面依舊沒有動靜,卻隱約聽見另一端風吹話筒,吱吱啦啦的聲音,應該不是線路的原因。畢慶堂的笑漸漸的僵了起來,他緩緩坐到沙發上,看見陳叔頗為不解的目光,他連忙乾笑起來,親暱的埋怨著,“小妹,不許這麼淘氣!”
“為什麼?這半年,為什麼?”安靜的話筒裡驟然傳來高聲的質問,即使盡量遮掩,聲音裡也盡是委屈和泣不成聲的哽咽。畢慶堂的心頓時翻了一個個兒,拿聽筒的手也隨著抖了一下,他強自鎮定的對著話筒堅定的說,“小妹,半年,這半年,我用半年的時間做了個決定,所以,你要相信我的決心,明白我是深思熟慮過的,對於這個決定,我的態度是極為慎重認真的!”畢慶堂還要再接著說,他想一股腦的說出來,譚央卻在這時前言不搭後語的打斷他,“好了,我該回去了。出來久了,表叔會尋出來的。”說罷,也沒等畢慶堂說話便掛了電話。
她沒有問畢慶堂那個決定是什麼,儘管她明明知道那個決定是和她有莫大的干係的。他是這個世界的強者,總能一往無前,她卻不是,臨到這個關頭,卻近鄉情更怯起來。半年的離別思念,她漸漸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情竇初開,她就格外的怕失敗,她怕那個決定和她所期待的有出入,所以寧願不去事先聽,只是靜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其實,遇見了這樣的一個男人,你所能決定的,僅僅是去愛他,抑或不愛他。除此之外,你所能決定的便是極少的了,一切的一切,他的決定便是你的決定。
那一邊已經掛了電話,可是畢慶堂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手裡拿著聽筒,動也沒動。只是覺得心疼,心疼她,這心疼的原因太多太多了,其中有一樣,那份心疼裡,還透著詫異,這女孩子才多大,明明心中藏著那麼深的埋怨和不甘,卻與他過了這麼美好的一個晚上。什麼樣的氣氛不能破壞,什麼樣的重逢應當成全,什麼樣的糾纏要有節制,有的女人活了一輩子,都弄不明白其中的奧妙,她卻生來就懂,這個姑娘,怎能叫人不疼啊?
14(12)京戲
趙綾的婚禮定在三月十六,譚央一聽趙綾要結婚的訊息便買了羊毛線,為趙綾打起了毛衣。這打毛衣的本領還是從趙綾那裡學到的,這一下子,倒是又用回到師傅身上了。酒紅色的開衫毛衣,有喜氣卻又不張揚,搭配旗袍穿在外面也容易。譚央手巧,人又極為認真,打得稍不合意便會拆了重來。所以,她這第一件毛衣打完了,自己也滿意。左右尋思,又覺得綾姐和李哥同她這麼要好,人家結婚,她就送件毛衣,未免寒酸了些。可她在讀書,沒有收入,每年同裡收的租子又全在表叔那裡,她不願意動不動就管表叔要錢,顯得她不放心,惦記著自家那點兒錢似的。
拿著原來攢的和最近省下來的零用錢,週末時,譚央和畢慶堂說她要去書店,好一點兒的書店。“要買學習用的書?”“不,下週綾姐結婚,買來送他們做結婚禮物的。”畢慶堂皺著眉,怪聲怪氣的說,“人家結婚你送書?”譚央固執的嗯了一聲。畢慶堂對司機說,“先去書店,譚小姐要買書。然後再去鐘錶行,我要買鍾,”說到這兒,他看著譚央揶揄道,“人家結婚,譚小姐送輸,我送終,新式做派,哈哈。”譚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向窗外。畢慶堂自己笑了半天,接著看似無心的說,“這些事,你不用管,我送他們的賀禮裡,寫上了我們的名字,他們結婚那天就派人送過去。”
聽了這話,譚央的心便忽悠一下懸了起來。也說不好,究竟是因為畢慶堂的體貼,為她想到了她的為難之處。還是,這聯名送禮裡透著的蹊蹺古怪。
書店開在鬧市的僻靜巷子裡,一進去卻是別有洞天,上下兩層,人也不少。質地極好的紅木地板,上面鋪著厚厚的地毯,留聲機放出的西洋曲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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