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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一起相處的情形。做了這麼久的夫婦,他竟不知她的太太是一個這樣健談的人。從前總是他與她說話、逗她笑,她便文文靜靜的聽著、笑著。畢慶堂的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他緊攥著拳頭。
這時候,徐治中不知又說了句什麼,譚央連連笑著搖頭,還拿出了包裡的筆在戲票的背面寫了句話,徐治中看了看,也從李副官的手裡拿過了筆,只寫了兩個字。譚央看了他寫的字,稍一頓,兩個人相視而笑。那樣的默契、那樣的歡欣,竟全是做不得偽的。
啪的一聲,畢慶堂狠狠的用拳頭砸向了桌子,桌上碟子裡的栗子糖果全都跟著不知所措的蹦了一蹦,他霍的站起身便往外走。方雅見狀忙忙拉住他,“你要幹什麼?”畢慶堂不由分說扒開方雅的手,氣急敗壞的吼道,“混賬東西,這樣明目張膽的誘引我太太,當我死了?不給他點兒顏色嚐嚐,倒不知道這上海灘是誰的地盤了!”
方雅聽他一口一個太太,一口一個誘引,便知他是鑽了牛角尖,一時迴轉不過來。也不敢點醒他,只有拽住他,順著他說,“看你說的,咱家小妹是怎樣機靈的一個人,哪兒就這麼容易被他糊弄住了,”想了想,方雅又連忙補了一句,“你若是現在下去跟他鬧開了,倒趁了那小癟三的心了!”
見畢慶堂擰著眉頭略有猶疑的看著方雅,方雅忙說,“人家不就是看個戲嗎,還在下面的大廳裡看,那咱們倆還在雅間裡看戲呢?你就因為這個在大庭廣眾下鬧開了,兩個男人比比劃劃的,丟人的是央央,你那個小妹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啊?你與央央這次鬧僵了,以後還要不要見面了?你可要拎拎清,不要叫人漁翁得利了呀!”說著,方雅又擺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數落他,“你說我就納悶了,你總也算個有城府、行事精明的人,怎麼一吃起味兒來就犯渾呢?”
畢慶堂喘著粗氣一臉不甘的看向樓下,恰在其時,觀眾席上的燈全都滅了,他們再也看不見譚央了,方雅暗自鬆了口氣。這時戲臺燈光大亮、幕布拉開,呤嗆呤嗆的鑼聲鼓聲,臺上的那出戏才剛剛開始……
黑暗裡,徐治中看見譚央望著戲臺那期待連帶著緊張的表情,輕聲笑了,他湊近譚央的耳邊說,“其實,這個馬連良……”他的話剛出口,譚央就推了他一下,急急的說,“聽戲,等等再說!”徐治中忙點頭,乖乖應承,“好好好。”
畢慶堂站在雅間裡,直勾勾的看著戲臺,那武生剛開口唱了兩句,他便不勝其煩的扭頭走了,方雅不知所措的問,“你這又要幹什麼啊?”“回家!”“啊?你這個大戲迷不要看戲了?”
唱完一齣戲,正休息時,譚央忽然記起了剛剛的事,便很不好意思的問徐治中,“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麼?”徐治中笑了笑,溫言道,“等下演完戲,咱們去後臺見見馬連良馬老闆,我與他打好招呼了。”“什麼?”譚央一臉的難以置信。“噢,我與馬老闆認識,在北平時,我叔父家唱堂會,有時會請來馬老闆。”看到譚央高興時眼睛都跟著亮起來了,徐治中心滿意足的轉過頭望向戲臺,輕聲自語,“只要你高興。”
譚央聽到了他的話,欣喜若狂的那顆心便一點點的沉下去,壓抑得動彈不得,她微微嘆了口氣,“你這人呢,真是會投其所好。”徐治中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忙笑著湊趣,“那是自然,所以我軍銜升得快啊!”譚央瞪了他一眼,緊張的看了看坐在兩邊的他帶來的下屬,埋怨他,“你什麼都要拿來開玩笑,也不怕落人口實!”徐治中豁達一笑,朗聲道,“怕什麼,我又不是為了做官才去當兵的,日寇除盡之日,便是我徐治中脫下這身軍裝之時!”
晚間,戲院散場之後,他們坐在汽車裡,徐治中笑著指了指譚央手裡的牛皮紙袋,“什麼東西啊?拿了一路!”譚央將紙袋開啟,“糖炒栗子,進戲院前在外面買的!”徐治中瞄了一眼,納悶道,“你也沒怎麼吃啊!”“我呀,就顧著看戲了,哪兒還想得起來吃!”徐治中無可奈何的搖頭道,“央央啊,你居然戲迷到這個程度了!”譚央很不好意識的笑著微微點頭,隨即從袋子裡取出一枚已經涼透的板栗,慢條斯理的剝起來。末了,她將剝好的板栗放入口中細細嚼起來,車窗外,路燈一道道的光劃過她的臉龐,仿若光陰掃過寂靜漫長的人生路。
悠悠塵世間,脈脈不得語。
作者有話要說:《寒江雪》,特別喜歡儲蘭蘭在裡面的京劇唱腔,百聽不厭。我這個笨蛋就不試著貼歌了,附上歌詞。
儲蘭蘭:
寒江雪 可憐白屋佳人
春華換銀蝶
這一切 只因為你的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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