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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氣些,另一個溫柔持重頗有姐姐樣些。譚央從來都是後者,她笑著去刮章湘凝的鼻子,“還留洋回來的劍橋女博士呢,怎麼還和在敬業中學一樣,撒嬌!貪睡!被父親罵!你的建築學是怎麼讀下來的?”
章湘凝笑呵呵的去撥譚央的手,“我哪有你的福氣,畢老闆多縱著你啊,說讀書就讀書,說留洋就留洋,這不,學上完了,還給你開個醫院哄你玩。”說著,章湘凝打量著醫院的房子,嘖嘖稱讚著。
譚央收回手,嘆了口氣,強擠著笑容,儘量語氣和緩的說,“我已經同他,離婚了。”她儘量不去看章湘凝臉上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卻在自己心裡狠狠的嘆了口氣。
這天從醫院出來,譚央和章湘凝回到敬業中學,在學校旁邊的小攤子上,她們吃起了上學時常吃的小吃。在一群下了學的學生中間,她們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從前,那些無憂無慮談天說地的學生生涯。
從來這裡的路上,到吃東西的間隙,章湘凝幾次欲言又止,關心譚央的境況,卻又怕再提她的傷心事。譚央看得分明,便低頭攪著碗裡的面說,“你不用問了,我雖然現在很不快樂,但畢竟會生活下去。我同他是再不可能了,死了心,就硬著頭皮過活罷了。”
章湘凝拄著筷子,蹙起眉頭,帶著探究的目光溫柔的問,“他傷了你的心,是嗎?”譚央知道她誤會了,但也不願意再解釋,就略略點頭。章湘凝氣惱的扔下筷子,“果然像她們說的,男人總是靠不住!”
譚央無奈的搖頭,她的故事沒有落了俗套,卻比那些俗套要悲哀的多。她打起精神笑著揶揄章湘凝,“別說我了,說了也不開心,你怎麼回事,一定要解除婚約才回國,是不是在英國有了意中人了?”
章湘凝聽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你怎麼和我家老頭子一個調調,沒有,在英國這些年,除了學習就是各國的逛,打著學習人家建築的名義遊山玩水。有那麼幾個男性朋友,都是玩伴,也有追求我的,可我覺得肉麻的很,那些情啊愛啊的,哎,可能是我看慣了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心裡已經很老了吧,覺得這些沒意思透了。”
譚央知道章湘凝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明懵懂未開、玩心重,在感情方面稚氣極了,卻要擺出愛情專家閱遍千山的老練樣子,譚央也不去揭穿她,就問,“你父親問你為什麼要解除婚約,你就這麼說的,所以今天被罵了一個下午?”
章湘凝不耐煩的擺手,“這樣的知心話怎麼能同他說,我就說我很反對父母包辦的婚姻,那是人類文明的倒退!”
“你父親怎麼說?”
“他威脅我,說年前就退婚了,但是他敢打包票,我自己找的丈夫肯定不如他為我找的,我以後哭著捶地,悔之晚矣的時候,不要再去找他!”
“那我倒是想知道,你那個被退婚的未婚夫是個怎樣的人了。”
“嗯,是父親同僚的世交,蘇州的大戶人家,城裡有紡織廠,城外有田有地,那男的是家中的獨子,愛做學問、愛讀書,我在蘇州上學時不知怎麼見了我就說很喜歡我,便去我家裡提親。父親見了那個男的很滿意,說什麼政界軍界最不安穩,頂好就是找個這樣家境殷實,長輩通情理,男孩知道上進,還能自己學些養家餬口的真本領,又偏偏這男孩還是愛慕我的。總之就是全都合他心意!”
“說實話,聽起來真不錯呢,湘凝,其實父母看好的婚姻,很多都是幸福的,長輩的眼光總是比咱們長遠些!”譚央認真的望著章湘凝,字斟句酌的說。
“你以為我那麼不長腦子啊?沒有,我沒馬上拒絕!我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好不好?我叫我哥哥偷偷去他的學校看他,可是哥哥說,那是個書呆子,就知道讀書,大夏天的捧著個兔子在悶熱的房子裡發痴!這還不止呢,連他的名字裡都帶著個蠢字,真的!那是個頂無趣頂痴傻的人!”譚央難以置信的望著章湘凝,章湘凝接著說,“我怕了,就申請了英國的學校去留學,再想家也不回來,迫著我家老頭子把婚退了!”
這近十年的時光,她們都有著各自的經歷,可是真的朋友,不論相隔多遠分離多久,再見面卻還像昨日剛剛離別一般,沒有隔閡,依然心意相通親近無間。
吃完東西往回走時天已經很晚了,路上昏黃的路燈在婆娑的樹影裡照出參差的光影,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她們買了一份報紙頂在頭上,急匆匆的去趕電車。
這個時候這個天氣,路上行人很少,電車上只有她們兩個,她們坐在最後一排,伴著清脆的車鈴聲,電車緩緩行進在上海的夏夜,雨滴打在車窗上,譚央靠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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