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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往屋裡送,小聲的辯解,“太太不讓人進來。”畢慶堂聽了,陰沉著臉,“無能!在這麼冷的地方睡覺,她要是著涼了,你們就全都給我滾回鄉下種地去!”
當畢慶堂再轉回身,就看見譚央睜開眼睛盯著他,眼中滿滿的,是淚水和絕望。畢慶堂走幾步蹲到譚央面前,柔聲說,“小妹,你不要哭,我會和你說清楚的!”說著,他將譚央攔腰抱起,譚央掙扎,帶著哭腔的喊,“你放開我,放開我!”畢慶堂笑著將她摟得更緊,“聽話,別亂動,傷到咱們的寶貝可怎麼辦?咱們換個暖和地方,你隨便和我撒野,等你出夠了氣,再聽我細細和你說!”
坐在臥房的大床上,譚央悄無聲息的抹著眼淚,畢慶堂試著去摸她的頭,她嫌惡的閃開了。畢慶堂頗為無奈的笑了,坐近了些,“小妹,不要再哭了,我這在嘴邊的話,你這麼一哭,我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畢慶堂看著譚央,心平氣和的說著。
“大概五六年前吧,好像還是你來上海之前,我和幾個朋友在仙樂斯玩,麗萃在那裡唱歌也正是紅透上海灘的時候,幾個闊少追她追得是如痴如狂,她把人家耍得團團轉,我就笑著說這種女人是要我來收拾收拾的,朋友們嘻嘻哈哈的要看熱鬧,我就半真不假的追求起她了,我貪她的名氣美貌來撐面子,她貪我的金錢權勢來找靠山,沒多久我們就一拍即合了。她和我要保障,朋友們也在那裡起鬨,而且在上海灘有地位的男人收外室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我家裡還沒有太太,沒什麼可顧慮的,索性就擺了幾桌酒,請些朋友,直接收她做姨太太了。”
“說來好笑,她很會哄男人,我很會哄女人,我們就互相哄著,看起來好像挺開心,其實全都是虛情假意,大家心裡都清楚。所以一年後,我撞到她和一個小白臉在床上時,非但不怎麼生氣,還覺得如釋重負的輕鬆,反正大家誰都沒當真,得樂且樂吧。因為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哭著求我原諒她時,我輕而易舉的答應了。後來咱們兩個越來越好了,我去她那裡也越來越少了。只不過她貪著那棟小公館和我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所以還是有模有樣的做著姨太太罷了。前些日子,她和一個南洋來的闊佬頭搭上了,想敲我一筆錢和人家遠走高飛,我又不是冤大頭,自然不肯。她前天去我公司鬧,我叫人把她攆出去了,還開玩笑的說,我怕太太的很,太太管得緊,我身上是沒錢的!我還真沒想到,她竟然敢異想天開的找到這裡來!害得我家小妹哭了一鼻子,早知道這樣,那天不管她要多少錢,我給她就是了!”
說著,畢慶堂把手帕遞給譚央,她也沒接,蹙著眉想了半天,才開口道,“這麼說,你倒是撇得清呀,彷彿是她逼著你娶她做姨太太似的!”畢慶堂乾笑了笑,“同她在一起時,她算不得是好女人,我也算不上是好男人,再墮落下去我就爛到骨頭裡了,稀裡糊塗的娶幾個姨太太遊戲人生也說不準。好在小妹你來了,老天爺派你來拯救我嘍!我這才有機會做個好男人,好丈夫,有一個好的家庭!”
畢慶堂說完,用極為深情的目光盯著譚央,可是,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譚央冷冷的說,“還拯救呢?誰能救誰啊?大哥不愧是哄女人的高手,我愛看文藝小說,你就用文藝腔哄我。不巧的是,我別的長處沒有,只是有些自知之明罷了,我能救誰啊?管好自己不拖累別人就不錯了!”畢慶堂心中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有些慌亂的抓住譚央的手,“小妹,咱們就事論事,不要扯那麼遠,大哥哄你?我怎麼對你,你自己心裡還沒數嗎?我和你結婚,那是一心一意的想和你過好我們的小日子,我不過是想做個能讓你幸福的好丈夫,婚後的這一年多來,我是再忙再累也要往家裡趕,尋開心的場所我是邊兒都不沾,那個麗萃更成了名存實亡的姨太太,你可以親口問問她,咱們結婚以後,我去沒去過她那裡?我連小公館的門衝哪兒開都忘了!”
畢慶堂越說,情緒越是激動,彷彿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蒙受了不白之冤一般,他只等自己說完這番話,譚央撲到他懷裡哭。他心裡合計著,到時候哭幾聲就行了,不能讓她哭得太久,要趕快哄好,她一直沒吃飯,有身孕的人吃不消。要叫她乖乖的吃飯,然後吃了西瓜就去睡覺,要好好休息,哭是最傷元氣的。
畢慶堂在這裡運籌帷幄的掌控著大局,抽冷子,譚央問了他一句,“婚後你沒去找過她,那婚前呢?”畢慶堂一愣,譚央又接著質問,“還有你從香港回來和我求婚以後,你白天同我拉著手,看電影、說笑話,送我回家後你就去找她嗎?你是不是一面同我談著高尚的戀愛,一面同你自己都瞧不上的放□人鬼混?大哥,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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