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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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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休 之四 。。。
隨著畫卷依次展幅,那各具姿色的美人也姍姍步至眼前,眉目生情梨渦微含,懷的是輾轉紅塵的玲瓏心,唸的是愛恨不移的磐石情,哪怕已孤遊世間千萬年。
水吟的目光在第一幅美人圖的左上角掠過,那上面用隸書寫著“孝武思後衛氏子夫”,再看下一張,“成帝婕妤班氏”,接著往下依次是“昭惠後周氏娥皇”、“咸宜觀玄機道姑魚氏幼薇”、“長安明月霍小玉”、“西泠橋下蘇小小” ……還有更多,卻是不識得了。水吟數了數,一共一百三十幅美人圖,其中有十幅都已被人剜去了面容,只剩下飄拂瑰麗的衣帶和筆力秀勁的題辭孤零零地墜著,透著無比詭譎的氣息。
“許是化相法,以法力將紙上美人臉化作自身面容,恐怕只有千年道行的仙靈才能做到。”連尚語聲極為平淡,似水裡的流淩般杳然無覺。
“化相?”水吟不免心生疑慮,“可仙靈不同於精怪,汲天地精華於一身,無需化相就已美貌非凡,又何須借凡人容貌?”
連尚並不說話,反是獨自沉吟少頃方開口:“先下山罷,將藥鋪安頓好了再打聽。”
“你想打聽什麼呢?”霍大娘滿臉笑容迎上來,知道是連尚和水吟再度於原地開藥鋪,更是眉開眼笑,“你們走的這些年,我們這裡鄰里街坊總在閒暇時說起你們,都說挺懷念的呢,沒想到還真的回來了。”
“那真是多謝念掛了。”水吟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裡卻很暖,然而顧不得敘舊,她就問道,“這天竺山應該有個小廟吧,你知道那裡面供的是哪位佛尊麼?”
霍大娘先是一愣,隨後又努力地回想了一番,這才笑道:“我不大清楚,就是小時候聽人說過,說原先那裡供奉著一位替人解憂消災的菩薩,一開始挺靈驗的,後來就不行了,時日一久也就沒什麼人去跪拜,自然就斷了香火落敗下來。”
“是觀音麼?”
“應該不是,我只聽人說是一位不知名的菩薩。這事恐怕也有百來年了,我是小時候聽那些百歲老人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霍大娘頓了頓,似想起來什麼,朝水吟努了努嘴低聲說,“我聽說前些日子在那小廟裡有人莫名其妙被嚇死了,我看姑娘還是別打聽得好,省得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
水吟聽出她話裡的好意,也不便再多問,只稍稍寒暄了幾句就回到尚未備妥的鋪子裡向連尚回話。然而待她悉數相告後,連尚卻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菩薩,若真是,我們感應到的該是神靈之息,而非仙靈之氣。”說著他翻開手邊一本黃舊的籍冊,點著那上面略顯模糊的字眼說,“這上面記錄了一個流傳百年的奇聞,說是先漢時期就落戶天竺山的無憂廟裡,一直有一座能令人無憂的木雕女子像,百姓皆不知其由來,更不知是誰人所雕。因她常能使人無憂,眾人都喚她無憂菩薩。”
水吟聽他這樣說,便掃了一眼書名,是唐時的《酉陽雜記》,記有仙佛鬼怪、人物蟲草、酒食寺廟等等,皆分類編錄,一部分屬志怪傳奇類,另有記載各地與異域珍異之物,與晉張華的《博物志》相類。只是這樣的書籍多半是杜撰和道聽途說的居多,真的能信麼?
彷彿是看出她的疑惑,連尚以手支頤輕悄一笑:“我也查閱過其他典籍,都有片言隻字提到這間無憂廟,而且武帝的衛皇后,成帝的班婕妤,後主的周皇后,前朝的魚玄機和霍小玉都曾拜會過此地。”
腦中猛然閃過一線,驚電照雪般明白,水吟驚詫道:“這不是和那些畫卷……”
“正是畫卷所繪之人。”連尚替她補完了後半句,臉色微微一沉,“看來這件事一定不簡單,雖不確定是否還會繼續有人死去。但確有仙靈慾以化相之法改變容貌,若只是撕取畫像便好,一旦她動了攫取生人髮膚的念頭,恐怕是人間一大災禍。”
水吟亦是擔憂:“主人說的是,一旦仙靈行惡,便是墮落成妖,不但為禍人間,死後還會橫行冥府。恐怕這事我們還得管一管,我這就去問一問附近的地仙,瞧瞧可有所獲。”
連尚讚許地看她一眼,點頭同意,而後轉身進了後院去看那一池的血色紅蓮。水吟無奈地搖搖頭,想要嘆息卻覺心口鬱積,便不再多想走出店外,誰料竟被人撞了個滿懷。
“呀!”水吟驚呼一聲,迅速扶著門板站好,回頭卻見一支碧玉簪脫手飛了出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落個粉碎,她立刻伸手一撈,穩穩接住遞向那人。動作之行雲流水,之電光火石,令那人看得呆住。
待望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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