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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柯想到婭斌,其實對她一點也不痛恨,她對他一片痴情,甘於付出,何罪之有?如果自己是個健康之身,或許就順了她的安排,自己是個心腸軟的人,一定扛不住婭斌的堅持。但自己不行啊,很快就要去會見死神了。婭斌啊,等到你參加我的追悼會時,你就會理解了,我為什麼拒絕你,也就會原諒我了。
靳柯看了看手錶,下午4:05了,該出門了。他離開沙發,快步走到桌前,動作麻利地收拾東西。他把檢舉信裝進寫好地址的白信封裡,用膠水封住口,粘上所有的郵票,弄妥當之後,用一張報紙包住舉報信。
好了,舉報信就要寄出去了,一場軒然**就要掀起了。靳柯看看窗外,見烏雲黑壓壓的,快下雨了。他一邊在衣櫃裡找傘,一邊心情澎湃地想,現在自己面臨的政治情形,也正如這窗外的暴風雨,眼看就要爆發了。而這封信,就是這場八級風暴的導火索。“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當年荊珂,唱著這歌去刺殺秦王。我也叫靳柯啊,豁出去了,怕個屁呀。我就要死了,有什麼可擔心呀。我也要瀟灑些,像個無畏的劍客,像個搏浪的海燕。我也要高唱:風來吧,閃電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靳柯忍不住掉下眼淚,他抹了一把眼睛,嚥下湧上喉口的這股豪氣,穿上衣櫃裡的淺色風衣,抓起剛找到的一把黑傘,拿起包著舉報信的紙包,離開辦公室,穿過寂靜的走道,下了電梯,邁著堅定的步伐,迎著暴風雨走去。
靳柯開著車,頂著巨大的氣流向前。颱風卷著暴雨正式登場了,路旁的大樹被風颳得彎下腰,豆粒大的雨點砸下來,把車前的路面砸出無數個黑洞,車子四周籠罩了一層白霧。
車子艱難地開著,駛近了一個不大的郵局。靳柯停住車,開啟紙包,把舉報信拿出來,塞進懷裡的風衣口袋。他撐開雨傘,鑽出車來,彎著腰,有意壓低雨傘,走到郵局門口,把檢舉信掏出來,投進了郵箱。靳柯知道,有雨傘的遮擋,即便郵局門口有監視器鏡頭,也無法看到投信的過程。他為什麼這麼小心?因為他必須謹慎。這件事情實在是非同小可,否則,出了差錯,無法給自己一生有好的交代。
靳柯回到車上,繼續開車趕路。他算了算郵件的投遞時間。今天是星期六,估計明天下午可以到達北京。一個星期之內,檢舉信就會到達省紀委,但到省紀委立案處理,恐怕還會有一段時間。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趕緊辦理自己的“終極任務”,也就是在會見死神之前,必須要辦到的6件事情。這當中的1件,就和婷婷有關,現在,他就要去找婷婷,弄清楚他心裡一直在疑慮的事。
第10章 糾纏婷婷的是誰
第10章 糾纏婷婷的是誰
靳柯開著車,向省藝術大學奔去。他剛才準備給婷婷打電話,想問問她是不是在宿舍,但一摸口袋,卻發現走得匆忙,手機沒有帶,要是回辦公室取,就要走回頭路,眼看就要到省藝大了,不用聯絡婷婷了,直接上去找她就是了。靳柯現在找婷婷,有三個目的:一是還她的身份證,給她存款單;二是瞭解她最近的情況,看看她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三是準備帶她出來,找個飯店,一起吃頓晚飯,讓她開心度過今晚。
靳柯開車進了省藝大,在學校裡繞了兩圈,才找到婷婷住的宿舍樓。過去,靳柯很少到宿舍來找婷婷,怕別人不瞭解他的身份,難免會對婷婷胡猜亂想。再說也沒有來宿舍的必要,過去來找婷婷,都是打電話聯絡,讓她出校門。只有一次夜深了,他送婷婷,不放心,一直把她送到宿舍下面,所以對婷婷的住地,還有點印象。
靳柯把車開到一棵大樹下,停住車,下車後撐起雨傘,上了幾個臺階,順便問一位迎面打傘的女同學,潘立婷是否住在上面。她說正是,在306寢室。
靳柯要進女生宿舍樓,卻被一名中年婦女攔住,她說學校有規定,男人不能隨便進入女生宿舍。靳柯笑著說,潘立婷是我女兒,我找她有事,能不能給個關照。看門女人問靳柯,潘立婷哪天生日、哪兒人、哪個年級、哪個宿舍,靳柯一一回答,毫無停頓。看門女人笑了,說你不是假冒的,上去吧。
到了306寢室,靳柯敲了敲門,好一會才有人開門,原來是婷婷的同學。她穿著睡衣,頭髮蓬鬆,好像剛從床上爬起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叔叔,我昨天見過你,你是婷婷的大大,你進來坐坐吧。”
靳柯想起來,昨天的確見過她,她對自己笑了兩次,記得婷婷叫她小雯。
靳柯見婷婷不在寢室,本想就走的,但沒有手機,無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