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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五十分,沙岩寫了一張字條:
“沙岩在公墓邊恭候大駕。謝謝合作!
簽名 年月日時”
臨出門,沙岩摸了摸了貼心的口袋,那裡邊裝著阿依古麗少女時期的一張小照。再回頭看一眼桌子上開啟的那一篇文章,文章底下壓著那張字條。
該走了。把牛頭鎖的內銷打上,拉上門。屋裡的燈開著!門上貼有一行字,是早就有了的:
“命運來了,門都擋不住。你來了,也一樣!”
山野一片沉寂,一片蒼涼。
風搖樹影,發出一陣陣尖細的衢衢聲。蒙朧中,光禿禿的樹影突兀著排成排,象一隊隊等著行刑的劊子兵。
公墓裡,沙岩把全部鑰匙埋在了一塊石碑之下,那是所有宿舍門,辦公室門,三個教室門的全部鑰匙;還有,是鹿鳴峰中心小學教師阿依古麗的房門鑰匙。墓碑上刻著的正是那位沙礫烈士的名字!
沙岩咬破了中指,在墓碑上寫下一行紅色的大字:
爸,我來了!兒子與您同行!
而後,他又從墓碑底下掬起一抔泥土,捧在手中,含了滾滾熱淚向著蒼天低聲禱告一番,突然一仰頭,就將那黃土和著淚水全然吞入肚中!
他揩乾眼淚,別緊了風紀扣,正了正衣冠,疏理好自己的頭髮。作一個盤腿打坐的姿勢,端正地坐好了,閉目養神……
來了!
有四條黑影提著槍包抄上來了!
“站著別動!將手舉起來!”
“與君同行——”
…………
啊,沙岩!
第二十六章(1)
在公安局預審室裡,沙岩繼續著他與對手的唇槍舌戰。
“你為什麼知道我們要抓你的?”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我會算卦,會占卜,懂嗎!”
“嚴肅點,我問你,到底是誰通知你的?”
“一個正直的中國人!”
“到底是誰?說!”
“潛龍勿用。何謂也?子曰:龍,德而隱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遁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確乎其不可拔,潛龍也。”
“住口!你少跟我們擺你那之乎也者,狗屁不通。老實交代,到底是誰向你透露了訊息?”
“不可理喻!”
“你說什麼?”
“……”
“你都毀滅了什麼罪證?”
“無可奉告!”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
“我沒罪!”
“沒罪,罪犯從來都說自己沒有罪!”
“要說有,有一萬種!”
“什麼罪?”
“愛國!”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進了棺材仍是一條臭蟲!”
“你……好!好!好!我們不和你罵。”審問者很有器量,“我們讀的書沒有你多,耍嘴皮子不如你,行了吧!讀書人,有一句話,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的處境怎樣,自己應該清楚!我問你……”
“問呀!問呀!你不是一直在問嗎?”沙岩很不禮貌地打斷他。
“一月十四日夜裡,北京時間凌晨二點四十分左右,有兩位不速之客登門拜訪,他們是誰?你同他們說過一些什麼?又達成了什麼協議,你給過他們什麼東西,他們給了你什麼報酬?”
“既然你們都已瞭解清楚了,還問來問去幹什麼?你認定是什麼就是什麼行了!”
“這不一樣!我們現在是審問……”
“恕我不能奉陪,我要休息了。送我進去!”
“***,你一個罪……”一個坐在一旁的年輕警官發作了,正要上前抬腳踢人,被那位年長一些的人擋住了。
“對不起,我們現在是例行公務,在這兒,進去和出來是不能由你說了算的。你應該明白!”
“要不是你他媽犯罪,我們吃飽了撐的還怎麼的,抓你幹什麼?”是那個剛才怒氣衝衝的青年警官。
“你他媽才犯罪!”沙岩抬頭狠狠地瞪著他,一副傲然之色。原來是他,這小子他認識,原來出息了。
“你再說一遍!”年輕警官怒氣沖天,走近前對準沙岩的胯骨就是一腳!
隨著一聲尖叫,那楞頭青的腳如同踢在了一堵堅硬的石牆上一樣,一下子蹲在了地下,痛苦地呻吟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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